当倭寇踏入矿洞中央的瞬间,陆远猛地挥动手臂:\"点火!\"引信燃烧的滋滋声瞬间被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取代。640c的高温硝石如紫色暴雨倾泻而下,与液态汞接触的刹那,爆发出刺目的银蓝色光芒。整个矿洞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太阳,高温瞬间将汞镜熔化为液态,银色的毒流顺着沟壑奔涌。
\"不好!是硝汞焚天阵!\"松浦信玄的吼声被爆炸声吞没。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磁障服泛起气泡,那些看似坚固的龟甲纹护甲中,竟掺有铁砂。液态汞如贪婪的毒蛇,顺着甲胄缝隙迅速渗透,与铁砂发生剧烈反应。海盗首领的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倭刀当啷落地。
倭寇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吸入汞蒸汽的士兵开始疯狂抽搐,他们的眼睛布满血丝,举刀向同伴砍去。忍者们的镜分身术在高温中失效,虚影与本体一同被银色毒流包裹。佛郎机人的火器在汞雾中哑火,那些自诩先进的装置,在硝汞混合的烈焰面前不堪一击。
陆远带领明军退守高处,看着下方的人间炼狱。液态汞在高温作用下化作蒸汽,弥漫在整个矿洞。吸入汞毒的倭寇们皮肤开始溃烂,发出凄厉的惨叫。松浦信玄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发现双腿已经不听使唤——汞毒正在迅速侵蚀他的神经系统。
\"陆远!你这是同归于尽!\"海盗首领声嘶力竭地怒吼。
\"同归于尽?\"陆远冷笑,转动手中的银山罗盘。随着指针摆动,第二层硝石机关被触发,新一轮高温粉末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液态汞的温度被推向更高,整个矿洞的岩壁开始融化,磁黄铁矿与汞液混合,形成致命的磁暴漩涡。
佛郎机人的惨叫从汞雾中传来。他们带来的精密仪器在高温中扭曲变形,那些刻着鸢尾花纹的齿轮,在液态汞的侵蚀下迅速分解。原本想要窃取银矿技术的他们,此刻成了硝汞之阵的祭品。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矿洞时,这里已成一片凝固的银色地狱。松浦信玄半跪在地上,独眼蒙上了一层白翳,磁障服破烂不堪,露出被汞毒腐蚀的皮肤。陆远走上前,剑尖抵住海盗首领的咽喉。
\"告诉我,佛郎机人还藏着什么阴谋?\"
松浦信玄咳出一口混着汞珠的鲜血,惨笑:\"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卡洛斯...他不会放过你们...\"话音未落,陆远的长剑已经刺穿他的心脏。
战后,陆远看着满地扭曲的尸骸和凝固的汞溪,心中充满忧虑。这场胜利代价惨重,硝石与汞液的结合虽然击退了敌人,但也让这片土地沦为毒域。矿洞周边的溪流泛起银色泡沫,饮用溪水的牲畜开始抽搐,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银色纹路——这是汞毒污染的开始。
\"传令下去,\"陆远疲惫地说道,\"封锁周边十里,所有接触过汞毒的土壤全部用磁黄铁矿封存。\"他握紧手中的银山罗盘,密文正在缓慢重组,预示着新的危机。而那流淌着银蓝色光芒的汞溪,将成为这场惨烈战役永恒的见证,也警示着后人:在技术与权力的博弈中,任何选择都伴随着难以估量的代价。
银毒蚀骨曲
万历二十九年深秋,福建银矿深处炸开的硝石将岩壁映成诡异的绛紫色。松浦信玄独眼暴突,龟甲纹磁障服表面正泛起细密的气泡,那些精心镶嵌的铁砂在液态汞的侵蚀下发出滋滋声响。他的倭刀刚举到半空,整条右臂便不受控地痉挛,刀锋划出歪扭的弧线,险险擦过自己咽喉。
\"这不可能!\"海盗首领的嘶吼被硝石燃烧的爆裂声撕成碎片。三日前他刚在佛郎机商馆用一箱东珠换来的改良护甲,此刻竟成了催命符。液态汞如银色活蛇顺着甲胄缝隙钻入,冰冷的剧毒顺着血脉直冲天灵盖,他看见自己手背的青筋在皮肤下扭曲成诡异的纹路,像极了银矿岩壁上那些致命的磁黄铁矿脉络。
矿洞内惨叫此起彼伏。松浦信玄的副将突然将染血的胁差刺入同僚腹部,被剖开的肚腹里流出的肠子都裹着层银霜。更多倭寇在汞雾中抓挠自己的脸,指甲缝里抠出的不是皮肉,而是黏腻的汞珠。有人高举着燃烧的火把扑进汞溪,蓝色火焰在银色毒流上跳跃,将他们扭曲的面容映照得如同地狱恶鬼。
陆远在高处的防御台握紧银山罗盘,青铜指针疯狂扫过11.3°至15.4°的刻度。他看着下方的人间炼狱,耳畔回响着老周三天前的警告:\"硝石与汞液相遇能爆发出千度高温,但蒸汽里的汞毒...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