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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794(7/12)

那是兰医集团炼制血银时特有的毒雾。

    \"宋大人,这下面...\"老匠师王福海的声音在颤抖。老人举着的火把照亮岩壁上的刻痕,歪歪扭扭的数字从\"1\"数到\"327\",每个数字旁都画着小小的蛇形图案——兰医集团的徽记。宋应星按住老人欲言又止的手,将祝铅姑留下的朱砂图腾符纸塞进他掌心:\"您在洞口接应,若三炷香后我未出...\"

    话音未落,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巨响。宋应星摸出藏在袖中的分馏陶釜残件,这是他用瓦尔德斯神父的银十字架残骸改制的武器。陶身刻着的汞合金公式与朱砂图腾在黑暗中微微发烫,仿佛在感知即将到来的恶战。

    当他掀开沾满血污的牛皮帘,一股腥甜的热浪扑面而来。三百余口坩埚正在吞吐幽蓝的火焰,铅液中沉浮的不是矿石,而是戴着镣铐的活人。他们的皮肤在高温与汞毒的双重侵蚀下,逐渐变得透明,露出皮下扭曲的银色脉络。有些孩子的脖颈处,赫然烙着裴家商号的蛇形印记。

    \"欢迎来到真正的银炉。\"阴恻恻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裴玄霜斜倚在鎏金座椅上,翡翠义眼流转着妖异的红光。曾经清俊的少年面容上爬满蛛网般的纹路,那是汞毒侵蚀的痕迹。他把玩着一枚墨西哥银币,金属表面的雄鹰图案已被腐蚀成兰医集团的蛇形徽记。

    宋应星的瞳孔骤缩——裴玄霜锁骨处的银色脉络,与瓦尔德斯神父临终前用血书写的汞合金公式完全吻合。更令人心惊的是,少年脖颈处隐约可见的蛇形刺青,与他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密信印章如出一辙。

    \"这些孩子的心跳,就是最好的鼓风炉。\"裴玄霜突然扯开锦袍,露出布满铅泪纹的胸膛。那些银色脉络在皮肤下蠕动,编织成精密的齿轮图案,\"你以为灰吹法只能炼银?看!\"他猛地挥动手臂,所有坩埚同时迸发刺目蓝光。铅液化作万千银色触手,每根触须顶端都长着孩童扭曲的面孔。

    宋应星的烫伤疤痕突然灼痛难忍。他想起三年前在流民窟见过的失踪儿童,想起祝铅姑消散时化作的朱砂雨,想起瓦尔德斯神父咳在《圣经》上的黑血。那些记忆如汞珠迸裂,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住手!\"宋应星展开《天工开物补遗》,书页间夹着的祝铅姑朱砂粉末突然自燃。他将沾着瓦尔德斯血渍的羊皮纸覆在裴玄霜锁骨的银纹上,汞合金公式与朱砂图腾产生剧烈共鸣。少年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下的银色脉络开始逆向流动,那些用活人炼成的汞银装置正在他体内爆炸。

    \"父亲说...这是家族荣耀...\"裴玄霜跪倒在地,翡翠义眼出现蛛网般的裂痕。他突然抓住宋应星的手腕,瞳孔里的胭脂红开始褪去,\"我...我看到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八岁那年父亲将银币塞进他掌心,十二岁第一次目睹活人炼银,十五岁被迫饮下毒酒继承家业...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利刃,割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矿洞在剧烈的震动中开始坍塌,宋应星背起昏迷的裴玄霜,朝着出口狂奔。身后,那些曾经用来炼制血银的坩埚纷纷炸裂,铅液与汞毒混合成的毒雾弥漫开来。当他们终于冲出矿洞,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亮裴玄霜逐渐透明化的身体。

    三个月后,京城工部衙门。宋应星在新写的《天工开物补遗》中夹入半片破碎的翡翠——那是从裴玄霜眼中取出的镜片,内部刻着密密麻麻的汞银公式。他握着瓦尔德斯遗留的银十字架,在书页空白处用血写下:\"技术如双刃,向光则为犁,向暗则成镰。愿后世工者,永记这层层铅泪下,是千万个被碾碎的灵魂。\"

    窗外,初雪悄然落下,却无法掩盖天元银矿遗址上那片挥之不去的银灰色——那是永远凝固在土地里的,关于贪婪与救赎的印记。

    血汞灼心

    嘉靖三十八年冬,雁门关外的朔风裹挟着汞尘,将天元银矿的了望塔啃噬得锈迹斑斑。宋应星握紧手中的钨钢笔,笔杆上瓦尔德斯神父熔铸的银十字架纹路深深嵌进掌心。他望着矿洞入口处堆积的孩童衣物,指甲几乎掐进烫伤疤痕里——那些布料上的蛇形刺绣,与裴家商号的徽记如出一辙。

    矿洞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混着孩童压抑的呜咽。宋应星贴着潮湿的岩壁挪动,靴底碾碎的不是砂砾,而是层层叠叠的铅泪纹——矿工们被汞毒侵蚀的皮肤剥落而成的罪证。腐臭的氰化氢气息中,他摸到怀中的分馏陶釜残件,陶身刻着的朱砂图腾与汞合金公式在黑暗中微微发烫。

    \"宋大人来得正好。\"阴恻恻的声音从阴影中渗出,惊飞洞顶栖息的毒蝙蝠。鎏金座椅从雾气中缓缓浮现,裴玄霜斜倚其上,翡翠义眼流转着妖异的红光。曾经清俊的面容爬满蛛网般的银纹,右耳垂坠着的汞银耳坠正滴落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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