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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786(10/17)

的生意,西班牙人天天派人堵门要违约金,矿上的药钱、抚恤金......\"他抓起桌上的账册狠狠摔在地上,\"这些银子从哪里来?这世道,弱肉强食,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书房陷入死寂,唯有座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林羽弯腰捡起散落的账页,指尖触到某处被水渍晕染的痕迹——那是前日他偷偷变卖祖宅地契时,不小心滴落的泪水。\"父亲,您还记得祠堂里的祖训吗?\"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以义为利,不以利为利’,爷爷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林家的银子,要干净。\"

    \"干净?\"林耀宗冷笑一声,抓起瓷杯狠狠砸向墙壁,\"在这吃人的世道,干净能换来银子吗?当年我接手家业时,你以为那些铅尘就不伤人?可不用灰吹法,哪来的银子供你读书,哪来的银子修桥铺路?\"老人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的血渍刺得林羽瞳孔骤缩——不知何时起,父亲也染上了铅毒。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管家林福推门而入,神色慌张:\"老爷!不好了!中毒工人的家属把矿场围了,说要是不给个说法,就去太原府告官!\"

    林耀宗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扶着桌沿的手不住颤抖。林羽见状,立刻上前扶住父亲,却被一把推开。\"让开!\"老人喘着粗气,\"去库房取三百两银子,就说......就说林家会负责到底。\"他转头看向儿子,目光中闪过一丝挣扎,\"你不是要找解药吗?明天就出发,越快越好。\"

    深夜,林羽独自坐在空荡荡的祠堂里。祖宗牌位前的长明灯明明灭灭,映得\"义利兼济\"的匾额忽明忽暗。他轻轻抚摸着父亲年轻时亲手修缮的供桌,想起小时候在这里听爷爷讲林家发家史的场景。那时的他不懂,为什么爷爷总说\"银子是凉的,人心要是热的\",直到亲眼看见阿贵的母亲抱着儿子的遗体痛哭,他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少东家。\"老周的声音从祠堂外传来,\"马车已经备好,咱们连夜出发吧。\"

    林羽站起身,对着祖宗牌位深深三鞠躬。走出祠堂时,他看见父亲站在回廊下,苍老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路上小心。\"老人递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里面有你娘的陪嫁镯子,不到万不得已......\"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南下的马车上,林羽翻开从书房带出的古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父亲年轻时的手札。其中一页用朱砂批注:\"灰吹法虽利,然铅毒伤人,若有良方,必当革新。\"原来父亲并非不知老法子的危害,只是在生存与良知的夹缝中,选择了暂时的妥协。

    三个月后,林羽终于在南疆的悬崖峭壁上采到了血竭花。回程途中,他在驿站收到家书,信纸边缘被泪水晕染:\"矿上工人病情已缓,父亲每日亲熬汤药照料。前日有工人问起少东家,言若痊愈,愿随你钻研新法......\"

    当林羽带着解药回到银矿时,正遇上父亲在教工人们辨认新采的磁石。老人的白发又添了许多,却笑得格外开怀:\"你看,这些孩子说要和你一起研究什么‘化学提纯法’,还说要把咱们的银矿写成书,让后世都不再受铅毒之苦。\"

    夕阳西下,新改良的炼银工坊亮起温暖的灯火。林羽望着父亲与工人们有说有笑的身影,忽然明白:真正的商道,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抉择。在生存与良知的博弈中,或许会有迷茫与妥协,但只要心怀善念,终能在黑暗中找到那条正确的路。而那座曾经被绯色雾霭笼罩的银矿,也将在众人的努力下,重新焕发出纯净而温暖的光芒。

    绯雾中的坚守

    吕梁山脉的寒风裹挟着铅灰色的云团,如一只巨大的铁手,将林家银矿的碉楼死死攥住。凛冽的风刮过屋檐,发出凄厉的呼啸,仿佛在为这座陷入绝境的银矿哀鸣。林羽裹紧狐裘,呼出的白气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他踏着满地结冰的铅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良心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夜色如墨,却遮不住他眼底的焦虑与愧疚,在这黑暗的掩护下,他朝着工人寮房悄然走去。

    尚未踏入寮房,腐臭与药味混合的刺鼻气息便扑面而来,林羽强忍着胃部的翻涌,伸手掀开一处角落的草帘。昏暗的油灯下,病床上的年轻工人阿柱蜷缩成虾米状,骨瘦如柴的身体在单薄的被褥下显得格外凄凉。他的指甲深深抠进床单,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生的希望。听到脚步声,阿柱浑浊的眼珠艰难地转动,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林……林少爷?”

    林羽快步蹲下身,握住阿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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