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里的“滋滋”声越来越密,像无数条火蛇在山骨里爬行。松浦摸着岩壁,指尖触到发烫的磁铁矿,忽然笑了——原来汉人说的“地脉有灵”,不是迷信,而是他们看懂了石头的“语言”,让磁石、硫火、雷电,成了绞杀敌人的“联军”。
五、雾散甲落见天工
当晨雾漫进岩穴时,松浦隆信的甲胄已碎成几片。他靠着发烫的岩壁坐下,看着赵莽带着义军走来,指尖的鲸油膏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与岩壁上灼热的磁铁矿不同,这层防蚀膏带着凡人的温度,像在告诉世人:所谓“地磁之力”,从来不是杀戮的武器,而是匠人手中,护佑生民的盾。
“佛郎机人说,你们在研究‘地脉的呼吸’。”赵莽蹲下身,递过一块裹着鲸油膏的麻布,“其实地脉的‘呼吸’,就是石头里藏着的‘物之理’。”松浦盯着他指尖的膏体,忽然想起佩德罗羊皮卷上的画——那些磁铁矿的排列、硫火的走向、雷电流的轨迹,原来不是巫术,而是汉人用眼睛、用双手、用刻漏,一点点量出来的“天地之数”。
老巫祝的吟诵声从山岗传来,这次唱的是:“磁石嵌岩火蛇行,甲胄成灰地脉明,凡人不借鬼神力,只问山骨要方经——”晨雾卷着硫香掠过岩穴,松浦看见岩壁上的磁铁矿渐渐冷却,暗红的热光退去,露出石头本来的黝黑,像被洗净的星辰,嵌在山骨的褶皱里。
佩德罗抱着羊皮卷走来,上面新画了“磁火噬甲”的剖面图,旁边用拉丁文写着:“the Japanese armor burnsthe ese magic fire, but the firenot from hell—itthe wisdomthe earth(倭甲在汉人磁火中焚毁,但这火非来自地狱,而是大地的智慧)。”
赵莽摸出《天工开物》,在“五金篇”空白处写下:“磁能引雷,硫能焚雾,铁能成甲——物之性本无善恶,在人用之。”晨雾落在他沾满矿渣的袖口,像撒了把碎钻,而远处的矿洞深处,新的磁铁矿正在汞雾中发亮,等待着下一场与天地的“对话”。
海风掠过岩穴,吹起松浦碎甲上的绿锈,在晨光里舞成细雾——那是战争的余烬,却也是凡人读懂地脉的,第一缕微光。而岩壁上的磁铁矿,还在轻轻震颤,像在哼着一首无声的歌,关于石头、关于雷电、关于匠人,如何在山骨里,刻下属于人类的、智慧的诗行。
《雷刀破甲·矿洞惊变》
一、锡箔震电甲胄燃
“是汉人!他们拿雷当刀使!”足轻的惊叫被雷声扯碎。松浦隆信看见那名倭寇撞在锡箔线上,甲胄边缘的绿锈突然爆出蓝白色火花——静电在毒雾蚀烂的铁甲缝隙里找到了缺口,像把无形的刀,顺着甲叶间的裂痕,扎进了浸满汗渍的内衬。
锡箔线在雷电场中发出细不可闻的蜂鸣。赵莽躲在磁铁矿阵后,看着甲胄燃起的火炬映亮矿洞——那不是普通的火,而是静电与雷电流在铁甲表面形成的“电弧之刀”,毒雾里的硫化物成了助燃的油,让每片甲叶都变成了灼烧的刀刃。
“磁导阵在‘切’甲!”金大柱握紧火铳,枪管外侧的鲸油膏在静电中泛起细小火光。他看见倭寇的铁甲碎片被磁力扯向磁铁矿,像被磁刀切碎的枯叶,每片飞落的甲片上,都带着蓝白色的电弧尾迹,那是雷刀“挥砍”的痕迹。
二、雷刀过处毒雾燃
第二声雷落下时,矿洞低层的毒雾突然亮了。硫火焚云带来的二氧化硫混着汞蒸气,在电弧中被点燃,腾起淡紫色的火焰——雷刀不仅在劈甲,更在点燃空气中的“毒之刃”。松浦隆信的亲卫们被火雾裹住,甲胄上的绿锈成了导火线,顺着脖颈、袖口的缝隙,将毒火引向身体。
“这不是刀……是网!”佩德罗的鹅毛笔在羊皮卷上狂舞,“Lightning arcs + sulfide mist = indiary (电弧+硫化物雾=燃烧之网)!”他看见赵莽在矿洞深处调整锡箔线的角度,每根金属丝的震颤,都在改变雷电场的“刀刃”方向,像个无形的舞者,用雷电在空气中画着致命的圆。
老巫祝的雷鼓在山岗敲响,七声鼓响对应七道锡箔线的明灭。赵莽忽然想起《武备志》里的“飞火刀阵”——此刻的磁导阵,正是将古人的刀阵想象,变成了用雷电与磁力织就的“无形之刃”,每道锡箔线都是刀锋,每个磁铁矿都是刀鞘,而雷电场,是握刀的手。
三、甲胄成炬雷作刃
当第七名倭寇被雷刀点燃,矿洞成了火与电的炼狱。松浦隆信看着自己的甲胄护心镜,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无数跳动的电弧——那是雷刀在甲胄表面刻下的“死亡之纹”。他忽然明白,汉人早在毒雾与磁石里埋下了“刀胚”,而雷电,不过是让刀出鞘的“淬火之锤”。
“大人!锡箔线在‘追’我们!”足轻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