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郎机炮乃后装滑膛炮,子炮预先填装,发射极快,比红夷大炮更适应野战。炮弹呼啸而出,关宁军骑兵阵中顿时血肉横飞。
然而关宁军悍不畏死,前锋骑兵仍冲至车阵前,可刚一靠近,车后突然刺出十米长的毛竹大矛,前排骑兵猝不及防,纷纷坠马。再近些,四米长枪从车缝中刺出,大刀、大斧劈砍而下,更有震天雷从车后投掷,炸得关宁军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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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我军前锋受阻!” 斥候飞马驰回,向吴三桂禀报战况。
吴三桂眉头紧锁,立即下令:“两翼骑兵大张,绕击大顺军侧翼!”
关宁军骑兵迅速变阵,两翼如巨钳般向大顺军包抄而去。然而大顺军早有防备,两翼骑兵迎战,同时车阵内的弓弩、火器仍能支援,关宁军虽勇,却始终无法突破。
战局陷入胶着。
吴三桂心中焦灼,若再拖下去,大顺军援兵赶到,关宁军必败无疑!他握紧缰绳,目光投向北方——清军,何时能到?
大顺军的车阵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缓缓推进,弓弩、火器轮番轰击,关宁军骑兵虽勇,却始终无法撕开缺口。战局逐渐向不利于吴三桂的方向倾斜。
吴三桂脸色阴沉,握刀的手微微发紧。他死死盯着前方,大顺军的阵线仍在稳步前压,距离他的中军已不足百步。
“这闯贼……竟有如此战力?” 他心中惊怒交加。
昔日流寇,如今竟能列阵而战,甚至压制关宁铁骑!他原以为李自成不过乌合之众,可今日一战,大顺军进退有度,车阵、火器、长矛配合严密,绝非昔日可比。
再这样下去,关宁军必败!
他猛地转头,厉声喝道:“吴应期!”
一名身披重甲的年轻将领策马而出,抱拳应道:“末将在!”
吴三桂盯着他,沉声道:“该你的铁甲军出手了!”
——
铁甲军,关宁军最后的王牌!
这支重骑兵自松锦之战后组建,由吴三桂的侄儿吴应期统领,全军三千人,人马皆披重铠,冲锋时如铁墙推进,刀箭难伤。
然而,养这样一支铁甲军,耗费惊人!
一名铁甲骑兵,需配三匹战马——一匹驮甲,两匹轮换冲锋。此外,还需侍从协助穿戴铠甲,铠甲本身更是精铁打造,保养极难。可以说,养一个铁甲骑兵的钱,足够养五十个步兵!
正因如此,这支铁甲军一直是吴三桂的底牌,轻易不动。可今日,他不得不亮出这最后的杀招!
“你率铁甲军,绕至大顺军右翼薄弱处,一击破阵!” 吴三桂压低声音,手指向战场侧翼,“冲垮他们后,直取刘宗敏中军!”
吴应期狞笑一声:“叔父放心,末将必让闯贼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铁骑!”
——
战鼓骤变!
关宁军阵中突然响起沉闷的号角声,随即,大地震颤——三千铁甲骑兵自军阵后方迂回而出,人马皆覆重铠,长矛如林,在阳光下泛着冷冽寒光。
大顺军右翼的士兵尚未反应过来,铁甲军已如怒涛般撞入阵中!
“轰——!”
战马嘶鸣,铁蹄踏碎拒马,长矛贯穿大顺军士兵的胸膛,重甲骑兵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大顺军的长矛、大刀砍在铁甲上,只能迸出火星,根本无法阻挡这支钢铁洪流!
右翼瞬间崩溃!
刘宗敏在中军望见这一幕,脸色骤变:“不好!是铁甲军!”
可还未等他下令调整阵型,铁甲军已调转马头,直扑中军!
吴三桂眼中寒光一闪,拔刀怒吼:“全军压上!一举击溃闯贼!”
关宁军士气大振,趁势猛攻,大顺军阵线开始动摇。
战局,即将逆转!
激战三个时辰,日影西斜。
石河平原上尸横遍野,硝烟弥漫。关宁军与大顺军都已人困马乏,战马喘息粗重,士兵握刀的手微微发颤,可谁都不敢松懈——胜负尚未分晓!
吴三桂眯眼望向远处高岗,李自成的黄罗伞盖隐约可见。
“王辅臣!” 他厉喝一声。
“末将在!”王辅臣提刀上前,甲胄染血,眼中战意未消。
“率你部精锐,突袭高岗,直取李自成!”
——
高岗之下,李双喜早已按捺不住。
作为闯王亲军统领,他眼睁睁看着战场厮杀一日,却只能按兵不动。此刻,忽见一支关宁军绕过主战场,直扑高岗而来,他眼中精光暴涨,厉声喝道:
“列阵!迎敌!”
战车横列,火器弓弩齐发,箭雨倾泻而下!两翼骑兵如镰刀般包抄,瞬间将王辅臣的人马围在中央。
王辅臣丝毫不惧,大刀横扫,连斩数骑,狂笑道:“土鸡瓦狗,也敢拦我?!”
——
刘宗敏在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