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凑近看,果然,香炉安安静静地躺着,鎏金的表面映着灯光,温顺得像只猫。
只有二柱子知道,在某个起风的夜里,他值班时,听见恒温柜里传来细微的"噼啪"声,像香火在燃烧。他走过去一看,香炉上的缠枝莲纹亮了一下,然后又暗了下去,像谁眨了下眼。
从那以后,二柱子养成了个习惯,每天下班前,都要在库房门口点三支香。香烧完了,他就对着后山的方向鞠个躬,然后转身离开,背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肩上仿佛落着什么轻盈的东西,不再沉重。
库房的管理员说,自从二柱子来了,那只金香炉就特别"安分",以前总有些怪事,比如夜里自动旋转,或者发出轻微的响声,现在什么动静都没了。
只有二柱子知道,不是没动静了,是它终于认了,认了他这个曾经犯错、如今赎罪的人。就像他也认了,有些东西碰不得,有些因果,总得自己扛。
偶尔他会想起那些被金珠钻心的夜晚,想起野蒿叶上的人脸,想起派出所里那声清脆的"我自首"。疼是真的,怕也是真的,但更多的是踏实——当他亲手把香炉交出去的那一刻,肩膀上的灼痛消失了,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在恒温柜上,香炉的影子落在地上,像个沉默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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