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向李云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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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洲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所有的伪装和强硬在这一刻崩塌,他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歇斯底里地嘶吼出来:“我是外人?!李云从!你说我是外人?!当初你自己说要护她周全,却让我陪她远赴河西!是你!是你求我!让我作为医官,代替你去保护她,照顾她!是你把我推到她身边!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外人?!啊?!”
这声嘶力竭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李云从的心上。
他猛地顿住即将离去的脚步,背影僵硬。
是啊……李云洲没说错,从头至尾,便是他做错了。
当年,他担心自己被皇帝忌惮,故意以身为“质”,候在皇帝身畔,为他奔走效劳。
如此,他才能谋得皇帝的信任,也让皇帝答应他,择选合宜的人做公主随扈。
他担心她的安危,又知李云洲医术高明,且是自家人,信得过,这才有了后面的种种……
他本以为这是最稳妥的安排,却从未想过,这将李云洲置于何地。
朝夕相处、情愫暗生……
是他李云从,亲手将拓跋月推到了李云洲的眼前,推到了他无法企及,却又日夜相对的位置上,最终才变异为扭曲而无望的感情。
无尽的悔恨,似潮水般将李云从淹没……
为何,他当初不另辟蹊径,亲自扈从拓跋月呢?
不,也不是悔恨……
彼时,他不过是个小人物,如何能得帝王之心?
如不是,让皇帝深信他是痴情之人,有把柄可抓,他又如何能成为皇帝信任之人,成为他的一把刀?成不了这把刀,他更无力守护心爱之人。
是了,若重来一次,他仍会如此抉择。比起拓跋月的平安,其他的种种都无关紧要。
纵然,现下兄弟已然反目。
念及此,李云从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再说话,只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步走出阴暗的巷子,将李云洲的歇斯底里,和绝望的质问,尽数抛在身后。
日光刺目,他却只觉浑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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