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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是个坏消息(1/3)

    风过千山,卷起田埂边的麦穗,如金浪翻涌。陈昭站在自家低矮的土墙前,手中那本《东洲正道志》已被雨水浸得发皱,书页边缘泛着霉斑,却仍被他用油纸层层裹住,贴身藏在怀中。他不敢让母亲知道这本书的存在??村里的教书先生说,这书“太烈”,读多了会“心乱”。可陈昭觉得,正是这本书,让他第一次听清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夜里,他点燃油灯,在破席上铺开一张残纸,照着书中抄录的那一句:“吾非完人,常陷迷途;惟愿每失一步,皆能自省回头。”字迹歪斜,墨汁是用灶灰调水制成的,写几笔就干涸堵塞。他咬着舌尖,一笔一划地临摹,仿佛只要写得够多,就能把林照的魂魄请进自己的身体里。

    窗外忽有脚步声逼近,他慌忙吹灭灯火,将纸张塞入床底砖缝。门被推开,母亲端着一碗稀粥进来,脸上带着倦意与忧虑:“又熬夜?你爹走时留下的话你还记得吗?‘少说话,别出头,活着就好。’”

    陈昭低头不语。

    母亲叹了口气,放下碗,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们这样的家,经不起一点风浪。你哥……就是因多管闲事,才被人半夜拖去河滩打残了腿。”

    “可那老汉是被冤枉的!”陈昭猛地抬头,“他只是说了句‘粮仓发霉米不该卖给灾民’,就被扣上‘煽动民变’的罪名!这和书里写的甘露府大火前夜,那些被杀的人有什么不同?”

    母亲浑身一颤,眼中闪过恐惧:“你还看那种书?!”

    “我必须看。”少年声音不大,却坚定得像钉入木桩,“不然我就真成了瞎子,看不见他们怎么一点点吃掉我们。”

    母亲怔住,良久才落下泪来:“你不像你爹……你像你姑婆。她当年也是这样,嘴硬,心热,最后……尸首都找不全。”

    那一夜,陈昭没再说话。但他把那张抄满字的纸悄悄取出,折成一只小船,放进屋后的小溪。水流载着它缓缓漂远,如同某种无声的誓约。

    ……

    三日后,村中来了个游方道士,披着褪色紫袍,手持铜铃,自称能驱“梦疫余毒”。村民们围拢过去,争先恐后请他画符、念咒、收钱。陈昭躲在人群后,盯着那道士腰间晃动的一块玉牌??形制古朴,刻有九瓣莲纹,正是《东洲正道志》中记载的“九阙残部”信物。

    他认出来了:这不是什么道士,而是十年前被“守心盟”通缉的漏网之鱼,曾参与炼制“魂引柱”的邪修余党。

    他想喊,喉咙却像被铁钳夹住。他知道一旦揭发,对方必会反扑,而自己不过是个十五岁的瘦弱少年,连村塾夫子都敢踹他两脚。他更知道,若此刻沉默,这个男人就会带着伪装继续流浪,下一个村子的孩子,或许就会在梦中看见旋转铜塔,一步步走向疯狂。

    就在道士收钱转身之际,陈昭冲了出来,一把扯下他腰间玉牌,高举过头:“他是假的!这是九阙邪修的信物!我在《正道志》上看见过!”

    人群骤然安静。

    道士脸色微变,随即冷笑:“哪来的小杂种,满口胡言!这分明是我师门传承之物,你懂什么?”说着伸手欲夺。

    陈昭死死攥紧玉牌,大声道:“你若真是正道修士,为何不敢让我送去重云山验证?为何专挑偏远山村行法?为何每人只收七枚铜钱??正好是一顿饭的价钱,让人舍不得报案?”

    围观者开始交头接耳。

    一名老妇颤声道:“我家孙子最近总做噩梦,说梦见黑蛇缠颈……你给他画的符,昨夜烧了,屋里还有股腥味……”

    道士眼神骤冷,袖中寒光一闪。

    陈昭来不及反应,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掠过,那人手腕已被齐齐斩断,血洒黄土。断刃落地,竟是一片薄如蝉翼的黑色金属,上面刻满扭曲符文。

    众人惊呼四散。

    来人一身灰布衣,背负长匣,面容沉静。她蹲下身,拾起玉牌仔细查验,而后望向陈昭:“你是谁教你认出这个的?”

    “《东洲正道志》。”少年喘息未定,“第三卷,第十七章,《九阙残部辨识要诀》。”

    女子眸光微动:“你能读懂这些?”

    “我不全懂,但我抄了三年。”陈昭从怀里掏出那本破书,递上前,“每一个字,我都查过意思。”

    女子接过书,翻开扉页,见角落有一行小字:“此书由南岭醒心堂刊印,监修:林照。”她嘴角轻轻扬起,似有暖流掠过心间。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陈昭。”

    “陈昭……”她低声重复一遍,站起身,“从今天起,你不必再躲着读书了。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人等你。”

    “谁?”

    “等你到了就知道。”她收起长匣,望向远方天际,“那是光开始的地方。”

    ……

    三个月后,春雨绵绵。

    重云山脚下新建了一座“启明院”,专收各地流离失所、却心志清明的孩童。这里不讲神通,不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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