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援军与物资。”韩遂笑着打断了出您过的话。
“但你们也会身陷蚩辽人的重重围困中……”楚宁点明其中最大的凶险。
“那又如何?”韩遂却表现得甚是平静:“这龙铮山的战场上,哪一天又不死人呢?”
“这几个月的时间,我熟知的师兄弟、甚是叔辈长老,战死的不下三百之数,这还只是我叫得上名字的,我叫不上名字的,更是数不胜数,还有那些从北境,甚至更远的地方赶来的义军,我和他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他们的死伤更多。”
“为什么他们能为北境战死?我就不能?”
“说句不那么好听的,如果我能带着这七千人,吸引到蚩辽的主力,让两处边镇,取得大胜,那我的死至少比那些家伙,有价值得多,这怎么也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苦恼的思索了一会,方才一拍脑门道:“也算是留取蛋蛋照青青!”
韩遂依然维持着自己,在文学方面相当拙劣的造诣。
说罢这话,他又伸手拍了拍楚宁的肩头,笑道:“楚兄,你也不必压力太大,战事至此,非你我之过,要说有错,是那些朝堂上的软骨头们的错,我们若不趁着和亲之事尚未成行前,取得一场大胜,往后北境上下恐怕再无人能有心气与蚩辽一战。”
“这番谋划,成则是我韩遂的万世之功,如若不成,那我也算是为国捐躯,就算比不得邓老将军与小邓将军,那也足以名留青史。”
“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人为我开书立传、塑像立庙,保不齐还能某得一道阴神之位。”
“这等好事,寻常人可不见得有。”
他说得越是轻松,楚宁的脸色便越是阴沉:“韩兄就不问问为什么不是我去?”
韩遂笑了起来:“楚兄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聪明冷静,是帅才,而非将才。当初那篇《北疆铸剑令》我就看出来了。若是此战败,你会是北境仅剩的火种,若是胜,你将是带领北境光复二州的魁首!”
“你不能死!你得好好给我活着!”
他说这番话时,楚宁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韩遂都面带真切的笑意,显然这番话他是由衷的。
楚宁也并未解释,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刚刚为他们治疗后,你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你先在此处休息,我这就去将你的命令传递下去,让他们开始准备……”韩遂则这般说道,言罢他又伸手拍了拍楚宁的肩膀,旋即便转身朝着帐外走去。
看着他走到大帐门口的背影,楚宁终于忍不住开口:“韩兄!”
韩遂闻言回头望来,神情疑惑。
“是留取丹心照汗青。”楚宁说道。
韩遂一怔,旋即脸上露出笑容:“我记下了。”
言罢,他拉开幔布就要再次走出。
“还有!”楚宁却又一次将之叫住。
然后,在韩遂困惑的目光,少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正色言道。
“能与韩兄共事,楚宁只觉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