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茶盐水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乾元帝不满道:“就按照你的意思着御史台拟人,去江南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廖靖远管了江南茶盐快六年,朕不信他能出这么大纰漏!”
“儿臣初听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信来着。”
太子面色不虞,“但舅舅来信也跟我说了这件事,儿臣虽然诧异,但茶盐税事大,还是着能力够用的人过去看看,有罪治罪,没罪尽早恢复才是。”
“嗯,就这样办吧!”
“西北……”
廖靖远到底是廖吉昌的独苗儿子,乾元帝心有顾及,他想了想话到嘴边停下,目光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的谢宁,“谢宁,你也跟着走一趟吧,江南茶盐乃是朝廷赋税重项,你也跟着去学学。”
若是旁的事情,谢宁定然百般找借口推脱掉。
但是涉及到师哥廖靖远……
谢宁不禁深吸一口气,拱手回道,“谨遵圣令!”
*
小院里打包好的行礼一个个原样拆包,谢宁要去江南用的东西留下,剩下的都从哪儿搬来的回哪儿去。
李成勇三日后便要回西北,整个脸上归家的着急都要遮不住了。
但谢宁走不了,他还是觉得愤懑。
赵斌道:“江南水深,这但朝中的人都知道,茶盐道之前一直是廖靖远对陛下直接上奏,廖家父子都是皇上的心腹,一朝出了这事儿,皇伯伯肯定是不能轻易相信。”
“嗯。”
谢宁拧着眉。
大考之后,回乡探亲乃是脱离朝堂最好的机会。
此去江南,往返路途都要两个月,还不算中间办案牵扯到的各种关系,但就让他这么放任不管,他仍旧做不到,廖吉昌在杨家的事情上办了错事,愧对三万英灵。
但叫他现在就与恩师反目。
于情于理,他都还狠不下心。
“江南赋税向来是朝廷的大头,茶盐又是其中重中之重,陛下和太子必然重视。”赵斌瞧谢宁闷闷不乐,分写开解道:“武宁节度使乃太子殿下亲舅舅,扬州知府郑渊也是太子内地,他们都是太子一脉,心里也都是装着朝廷的,应该出了大事,至于奏折上说的,亩税改船税,我觉得事有蹊跷,得你到江南实地去查了。”
“我明白!”
谢宁道:“科举才刚歇一口气,西北回不去,我只是有些懊恼而已。”
“弟妹和侄儿在京城有我你放心。”
赵斌道:“你走了,这院子若住着你不放心,那便叫弟妹来王府住着,现在王府里就我跟宗正寺给取的两个妾室。”
儿子还小,江南路途遥远,谢宁即便不射,也不能带着他们奔波。
谢宁笑了笑,“你如今都是武成王世子了,有你在京城照料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行了,别替我忧心了。”
原本想着替换掉赵赫获得武成王世子之位,按照赵斌父王对赵赫的担忧与宠爱,起码得三年五载,但短短不到一年,赵斌便借着科举舞弊案,顺利将赵赫和他的儿子永远留在江南。
天时有之,地利有之,更重要的是谢宁在关键处的提点。
血脉亲情,都是一个爹娘生的,虽然不至于要了赵赫父子的命。
但赵赫也永远被剔除皇家宗室之外。
晚上。
月子结束后,谢宁就忙着在京城当氓流,一直就没钻媳妇的被窝,之后便是两场大考,更是累的跟狗一样,没有别的心思,按照谢宁的想法女子生产之后,最好半年内没有夫妻生活的接触,对身体恢复最好。
但分别在即,他又年轻当然把持不住。
一场云雨初歇,谢宁倒在许婉被揉红了的肩头,粗重喘息。
许婉推了他一把,“压得慌。”
“嗯……”
谢宁慢吞吞地退出来,没着急去打水,就那么抱着许婉懒洋洋地头朝下爬着,“我这回去江南最少得三个月才能回来,你要是不想待在京城,就跟成勇一路回西北。”
纵然有赵斌照应着。
杨惑留在京城暂时还没走。
但只有老家才会让谢宁全然放心。
“登登太小了。”许婉迷离的眼神逐渐清明,“我还是在京城等着你回来。”
“嗯……”
谢宁六元及第初入官场就有平步青云的架势,头次任官便是巡查江南茶盐税的六品户部主事,虽然是个跟随巡查算账的,但六部的六品跟翰林院的六品天差地别,若是此次他表现的好,立刻就会进入户部中心。
户部两个侍郎现在正在争何熙退下来的位置。
谢宁虽然年轻,但正是受宠的时候,从主事鲤鱼跃龙门成为最年轻的户部侍郎也不是没可能。
出发江南那天,京城下着小雨。
孩子奶娘抱着,许婉站在门口相送,“听说江南暖和,冬日的衣裳给你带的不多,一应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