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矮凳,就坐在床边沿,离他更近:“那是枫叶不经存,菊瓣晒干了能存好久——等过阵子天凉了,咱把晒干的菊瓣收在锡罐里,你看书的时候拿出来闻闻,比什么都香。”
林熙言“嗯”了声,忽然抬头看他,眼神亮了点:“那……明天晒菊的时候,让琼宇也学夹书签?他上次看我夹枫叶,也想夹,却把叶子揉皱了。”顾逸晨笑着点头:“成啊,让他跟你学,你耐心,比我教得好——上次教他翻筛子,你教了三遍都没嫌烦,换南凌风,早急得跳脚了。”
提到南凌风,林熙言忽然想起什么,小声说:“他上次说……要藏我晒菊的竹筛子?”顾逸晨挑眉,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他敢?上次藏登山杖,被你找着了还挨了顿说,这次再敢藏,你就让他给咱剥一下午山核桃,剥到他手酸。”
林熙言被逗得轻“嗤”了声,攥着诗集的手松了点,往顾逸晨手边凑了凑,两人的手又贴在了一起——还是不攥,就挨着,暖乎乎的。窗外的天有点泛白了,虫鸣彻底停了,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鸡叫,院门口的路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屋里却不暗,晨光透过窗纱溜进来,刚好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顾逸晨低头看了看表,轻声说:“再歇会儿?等会儿天再亮点,咱去坡地摘菊——不急,晚点开的菊更精神。”林熙言没说话,却往他怀里又靠了靠,把诗集放在两人中间的被子上,攥着顾逸晨的手没松:“……不歇了,想早点去看看。”
顾逸晨点头,慢慢扶他起来,还不忘把慕容雪的毯子往他肩上搭了搭:“外面有点凉,披着点——等会儿摘了菊,回来让张婶给咱热两块糖糕,配着新泡的老君眉,刚好。”林熙言“嗯”了声,跟着他往门口走,路过石阶时,看见那包糖糕被挪到了门廊下,上面还压了块更平整的石头,旁边的针织毯叠得整整齐齐,上面放着君瑞悄悄留下的一张纸条,字写得小:“筛子我擦过了,坡地的小石子捡了,放心去。”
林熙言弯腰拿起纸条,递给顾逸晨,嘴角带着点笑:“君瑞总这样,什么都不说,却都做了。”顾逸晨接过纸条,揉了揉他的头发:“都是怕你操心——走了,坡地的菊该等急了。”
两人并肩往院外走,晨光刚好落在他们身上,林熙言的手还搭在顾逸晨腕子上,偶尔蹭到他袖口那点干泥,却不觉得扎手,反而像摸着什么踏实的东西。远处坡地的方向,隐约能看见几点黄——是菊开了,等着他们去摘,等着他们晒,等着被夹进诗集里,变成能存好久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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