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巡视东胡草原不说,行宫在契丹部落,足足停留了一个月。
期间,甚至允诺了一批东胡子弟,加入赵军。
可即使如此,想要过去那种草原无条件相信赵官,现在说什么都办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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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主位,只有五张宴台,一主四副。
堂下有六张八仙桌,一共能坐七八十人。
随着时辰差不多了,人也渐渐来齐了。
此刻,能坐到大堂里的,哪怕就缩角落,那都是赵军的元老人物。
皇帝居中,坐在首位,
八瞎子是寿星,坐在左侧。
那么有八瞎子的地方,肯定就有铁坨子,他硬要坐右边,
可惜,周太后来了,他只能坐左侧二位。
郭朗的奶奶也来了,作为德高望重的长辈,
李皇后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郭家祖母,书香门第,身上有一股子书卷气。
即使老了,一举一动,也是端庄得体。
这让铁坨子甚是喜欢,瞬间就将皇帝的警告丢到了九霄云外,
言语之间,颇有逗弄之意。
待六婶上菜的时候,狠狠的在他后面,掐住软肉,
铁坨子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
老当家在北疆坐镇,过几天才会回来。
全爷不跟瞎子和坨子一般见识,自然坐在下面。
周云的母亲跟郭家祖母,很聊得来,
尤其是对郭云儿,周氏赞不绝口。
皇族门阀的眼里,没有什么好人坏人,只看人的价值和能力。
若一个人,文不成武不就,要胆没胆,柔弱不堪。
那即使人品不错,也是庸碌之人。
在家族里面,这样的人,不能当角。若是老老实实,那就干点脏活累活。
若是连老实都办不到,那就只能是纨绔子弟,无职无业,自生自灭。
“小定儿,过来。快说说,在辽东打仗,怕不怕?”
“别说你母亲教的那些话术,听着耳朵茧子都不舒服。”
“哈哈哈,我就知道八爷爷不喜欢,我本来也没背好。”
李定如此说,等于承认贞娘子要他背话术,
这样不打自招,出卖友军。
瞬间把整个主位上的人都逗乐了,
只是,这可苦了贞娘子,此刻恨不得离开这丢脸之地。
李定这个孩子,八瞎子是真喜欢。
本来吧,当初过雪林的时候,李贞就是八瞎子的副将,
那段踏雪搏杀,赵军崛起的峥嵘岁月,让八瞎子一直把李贞当孙女看。
爱屋及乌,李定生的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为人率直,
抢他的大族女子,在赵国内部可是排着队的。
可惜,被郭云儿抢了先,他家程丫头可是哭了好久呢。
赵国程家这样的大族嫡女,那是不可能给人做妾的。
“你站八爷爷身边干嘛?去郭奶奶那边,你媳妇还在那里呢。”
“不去,打不过她,看着糟心。”李定嘟囔着嘴巴,别过脸去,仿佛在说一件很痛苦的事。
程府大堂,主位上。
李定话音刚落,就惹得武川镇,老卧龙凤雏哄堂大笑。
这是不敢提皇帝的往事了,要不然,今天周云也走不出铁坨子的翻旧账。
李定的话,连对面的郭家祖母和周氏,听明白后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这种情况,李娘子跟贞娘子都很不能理解,
为什么李定总是犯错,但武川镇元老们却特别喜欢他。
可能,他们当年在青山寨,也是这么不着调。
否则,也很难解释,下山劫囚车,从山贼干成反贼,
再自李家堡从军良家子,一路干出了武川大业。
几乎每一步棋,他们都精准走在错误的路上。
郭云儿见大伙都瞧了过来,
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上下打量她是不是那么野蛮、凶悍,
连以骁勇着称的三皇子都不敢靠近。
程府大堂,郭云儿当即羞得面目通红,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恐怕,过了今天,
她郭家女凶悍,欺负三皇子的话,就要在赵军中流传了。
“哈哈哈,今天啊,老瞎子开心。定儿也在,大伙都在。”
大堂主座,八瞎子站了起来,
他举起一杯清河醉,对着七八十个老族人,笑呵呵的开口。
“可惜了,信儿在东宫理政。要不大伙就来齐了。不过也好,过两天大寿宴,也不好说这事。”
“这些年,赵人不容易。那么多苦难,终于是熬过来了。”
“瞎子啊,不知不觉,当了十一年户部尚书了。十一年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