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奉天子圣命,前往西竺拜佛求经,如今功成归来,愿在此为诸位施主讲经说法。只求诸位施主幡然悔悟、脱离苦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只这一个出场,就把对面那群沙匪全都震住了。
三四千号人立刻呼啦啦跪下来一大片,更有人当场痛哭失声。
“求大师渡我!”
“求大师指点迷津!”
“感谢大师为我等讲经说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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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行啊?
哈布会长、张统副将和驼队中的所有人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唯有尼布拉眼观鼻鼻观心,神色淡然地恭敬侍奉在藏海大师身边。
藏海大师见此情景心下大定,当即盘腿打坐,开始弘扬佛法。
“别说,还真别说。”王琦看着藏海大师在那边舌灿生花:“声音洪亮、吐字清晰、语速不疾不徐、神色肃穆端庄、一脸悲天怜人的佛陀慈悲相,卖相还唬人。确实是干这行的料啊。哪怕是转行当个说相声的,光是靠着这一手贯口绝活都能养活自己。”
“怒、怒爷。”张统一直以来都懒得搭理王琦,只因觉得他的这个名字简直占人便宜。然而此刻也自然而然地用上了敬语:“您老人家是如何……。”
“匪也分真假善恶的嘛。”王琦努努嘴:“这群沙匪人数虽多,却毫无匪气,就是一群抱团取暖的饥民罢了。也别说活路了,但凡有点念想能干这个?”
哈布会长还是不明白:“但是为何藏海大师一出场便……。”
“我明白了!”然而哈布会长立刻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传言是真的!藏海大师果然是那佛陀转世!下凡来普渡世人的啊!”
“屁的佛陀转世。”王琦啐了一口:“人的名,树的影。外面把藏海这个秃鸡蛋传的都不是人了,他自然就成了一个高级心理治疗师,他自己不知不觉中也成了个传销学大师,名气太大了而已。听他哔哔就跟被洗脑差不多,总之就是个台阶和情感宣泄的途径,确实能消散不少的戾气。仅此而已。”
“怒爷,您老说这个秃……。”张统咳嗽了几声:“您说的那个高级心理治疗师和传销学大师是个什么玩意?”
“高级心理治疗师是吧?就是特别会聊天,和他聊完了以后能缓解压力、平息戾气的聊天高手。本质上和摆摊算命的差不多,就是牌面更大罢了。传销学大师这个东西,你就理解成骗子就行。”
“哦……。”张统仔细琢磨了好一会:“确实如此。”
哈布会长大受震撼——怒爷不尊佛法,不拿藏海大师当回事就算了。怎么就连张副将也……。被怒爷带偏了?
那边藏海大师都开始讲经了,慧宗和慧衍才刚刚能爬起来,急匆匆就想过去侍奉。
“你们两个就算了吧,就别过去丢人现眼了。”王琦直接挡住两人的去路:“裤子还是湿的呢,赶紧找个地方换条裤子吧。”
众人一看——可不是吗,这两位高僧刚刚全都被那把剑吓尿了。
两人羞愧难当,立刻退了下去。
“简直废物。”王琦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与鄙夷:“藏海和尚不乐意收这两个货是对的。”
张统哈哈大笑:“您老人家可真是心直口快。”
王琦盯着张统:“张副将,你先别乐。咱俩打赌可是我赢了,后面这一路上你可要听我指挥。这许多人可都是见证,你可没法抵赖。”
张统愣了好半天……。
老子一个朝廷命官、边塞守将,你叫我听你这个平头百姓的?
然而转念再一想——再过三天就到虎阳关了,到时候老子就拍拍屁股回西平关复命去了。你上哪叫我听你的去?
于是干脆很痛快地答应了:“没问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将愿赌服输。”
王琦笑的那叫一个开心:“放心,我不会叫你做任何违法犯罪、不遵军令的事。”
张统一脸孤傲:“那是自然。这种事情就算你说了,我也肯定不会听。”
“好了,该收尾了。”王琦打了个哈欠。
“收尾?”
“是啊,不然呢?叫藏海和尚一直讲经?那不把他活活累死?”王琦觉得这个藏海大师也是个悲催的劳碌命。
驼队赶路他念经,驼队进了西平关他要去驻跸寺连续念经,如今遇到了沙匪还是要他出面念经。
日发千言,不损自伤。
就他这一路嘚哔嘚、嘚哔嘚,他剩余的那五年寿命怕是不够花……。
“怒爷,怎么收尾啊?”哈布会长一头雾水:“不叫藏海大师讲经了?”
王琦没理会哈布会长的问题,而是对着那群沙匪的方向大吼:“愿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者,跟随藏海大师一同前往虎阳关啊!驼队管你们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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