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号码后来怎么样了？”

    “报废了。但我知道，那辆车现在停在‘静园’地下车库，第三排最里面。”

    宋昊离开疗养院，立即联系技术组核查车牌。

    结果令人震惊：该车确为报废车辆，但GPS信号显示，过去两年内仍有多次移动记录，定位点正是“静园”会所。

    当晚，他潜入会所地下车库。

    借助夜视仪，他在第三排角落找到一辆蒙着防尘罩的黑色越野车。掀开罩布，车身已有锈迹，但轮胎仍有使用痕迹。他打开后备箱，一股腐臭扑面而来。仔细检查内衬，发现夹层中有暗格，撬开后，赫然藏着一枚存储卡。

    带回分析后，内容令人窒息。

    卡内视频共十二段，记录了过去八年中，赵承业亲自参与或指挥的七起谋杀、四次贿赂交易、一次非法拘禁。受害者包括商人、记者、法官、甚至一名退休纪检干部。每段视频开头，他都会对着镜头说一句：

    “今日之事，唯有天地知，我心明。”

    然后，按下录制键。

    这是他的癖好??用影像封存罪恶，既是一种炫耀，也是一种掌控欲的体现。他相信，只要原件握在自己手里，就永远不会被背叛。

    宋昊看着屏幕，寒意彻骨。

    这个人不怕证据，因为他觉得没人敢动他。

    但他错了。

    第二天清晨，赵承业照例进入机要室。

    四十分钟后，他走出来，神情愉悦。

    然而当他推开办公室门时，却发现宋昊早已等候在内，手中拿着那份视频摘要打印件。

    “赵书记。”宋昊站起身，平静地说，“您每天去机要室，不是处理文件，是看这些吧？”

    赵承业脸色骤变，瞬间恢复镇定：“你从哪儿弄来的？”

    “您夫人告诉我的。”

    “那个疯女人？”他冷笑，“你也信她？”

    “我信事实。”宋昊将打印件放在桌上，“九名死者，七段视频，还有那辆车里的存储卡。我已经上传至三个不同服务器，设定每日自动发送备份。如果您今天不出现在公众视野，它们就会立刻曝光。”

    赵承业盯着他，眼神从惊愕变为愤怒，最终化作一丝诡异的笑意。

    “你以为……抓住我把柄就能赢？”

    他缓缓坐下，点燃一支烟：“年轻人，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是孤狼？告诉你，我背后站着多少人？省委常委、政法系统、军队退役将领……我们是一张网。你撕破一角，整张网会把你反吞下去。”

    “可总得有人先撕。”宋昊直视着他，“哪怕被吞，也要咬下一块肉。”

    窗外，乌云渐散，晨光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