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勒武县的,竟然还有宁海县的。
而宁海县给贺时年打的电话的,竟然是县委办主任、县委常委曹猛。
正在贺时年翻看这些未接来电的时候,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一看备注,竟然是勒武县组织部部长王挺。
想了想,贺时年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好,王部长!”
王挺连忙谄媚着笑道:“秘书长,你在州里吗?”
贺时年一听他的称呼,愈发断定了,自己即将调任州委的消息,王挺已经知道了。
他淡淡回道:“我在,王部长有什么指示吗?”
王挺一听,哎呦一声:“秘书长说笑了,我怎么敢指示你?你指示我还差不多。”
贺时年不想和王挺多说什么,直接问道:“王部长,有什么事吗?”
王挺继续堆笑说道:“秘书长,是这样的,你是咱们勒武县走出去的干部。”
“勒武县是你的娘家人,县委、县政府一致决定,想给你开一个欢送会。”
“请问秘书长,晚上有时间吗?”
贺时年心道:权力还真是最好的春药,也是最毒的鹤顶红。
它可以催生体制内所有人的欲望,让有些人为了攀附权力,前赴后继……连脸皮都不要了。
当初从勒武县离开,可谓灰头土脸,这些人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甚至在背后看贺时年的笑话。
贺时年的身份一转变,这些人的头就像雨后的蘑菇,争相冒了出来。
想想,贺时年还是没有将话说死。
“不好意思,王部长,我这边的时间定不了。”
王挺显然有所准备,连忙道:“理解理解,秘书长的工作比较繁忙。”
“一切以秘书长的时间为主,你什么时候得空,我们娘家人什么时候再安排。”
王挺一口一个娘家人,硬要将他们和贺时年绑在一起。
贺时年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世态炎凉,体现无遗。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就是这样的。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勒武县常务副县长马有国的。
“秘书长,您好,我是马有国,恭喜你呀!”
马有国接手东开区之后,将贺时年之前做的所有东西,都全盘否决。
贺时年知道这背后是阮南州和邱文亮在力挺。
但对于马有国,他的意见还是比较大的。
尤其是扯虎皮拉大旗,为虎作伥,落井下石等行径。
“马县长客气了!”
贺时年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马有国继续说道:“秘书长,我刚好在州里办事。”
“你晚上有安排吗?我在东陵阁安排一桌,庆祝你高升。”
马有国说完之后,贺时年顿了顿,有意停顿了几秒。
这让对方很是尴尬。贺时年完全可以想得到马有国现在是什么嘴脸。
此时的马有国就像等待着贺时年的审判一样,心脏跳动的节奏加快了。
“多谢马县长的好意,不过我最近都没有时间。”
马有国连忙道:“理解理解,那等秘书长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再来安排,秘书长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呀。”
贺时年从鼻端发出了一个音,未置可否。
然后说道:“就这样吧,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贺时年这边确实有电话进来了。
打电话来的是夏禾。
贺时年离开之后,阮南州将原政府办副主任左开林调到了乡镇任副乡长。
而提拔夏禾成为政府办副主任。
贺时年还在的时候,阮南州连一个调研室的副主任都不愿意给夏禾。
但他离开之后,竟然火箭提拔了夏禾。
这点贺时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他也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夏禾没说,他也不好问。
“夏禾,有什么事吗?”
夏禾的娇笑声传了过来,很是动听,如银铃一般。
“贺县长,听说你升职了,我现在是不是要喊你秘书长了呀?”
贺时年在图书馆的这几个月中。
夏禾总共打过三个电话给他。
每次都是嘘寒问暖,同时也会有意无意透露关于勒武县的一些情况。
对于夏禾,贺时年也没有隐瞒。
“你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呀,我才刚从州委离开不久,你就知道了。”
夏禾笑道:“如此年轻的州委秘书长兼任政府办副主任。”
“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至少也算首屈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