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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寒夜奏疏,司马攸死。(1/2)

    第197章:寒夜奏疏,司马攸死。

    泰始九年正月的洛阳城滴水成冰,齐王府书房窗棂上的冰棱映着摇曳烛火。司马攸握笔的手突然剧烈颤抖,墨汁在奏章上洇出大片黑斑,咳嗽之声断断续续,最近一些时日,司马攸看着各路忠臣因为他就国之事,或放或降,或死或亡,如何不悲伤?

    “羊兄,李大人....”连连悲声呼唤。

    "殿下,该换药了。"

    司马攸密诏的太医捧着青瓷药碗立在门边,看着案头堆积的十三封驳回诏书不断催促。“从冬至到立春,皇帝连续驳回王爷所有留京请求。王爷,还是看开吧。”

    “看开?如何看开!”

    司马攸突然抓起青铜错金暖炉砸向墙壁:"司马炎可还是本王亲兄?"火星四溅中,他胸口蟒纹王袍剧烈起伏。太医跪地收拾碎片时,发现暖炉上錾刻的"棠棣之华"已摔成两半——这是武帝登基时赠予胞弟的礼物。

    “本王要面圣!”司马攸看着摔成两半的棠棣之华怒吼。

    “当啷。”一声,药碗也打碎在地。

    二月朔日大朝,太极殿蟠龙柱上霜花未化。司马攸戴着进贤冠跪在御阶前,怀中奏章被体温焐得发烫:"臣恳请为父皇母后守陵..."

    朝堂上,初却哀叹便就是哀叹。

    "齐王这是第七次上疏了吧?"荀勖的麈尾却扫过司马攸头顶,"先帝山陵自有太常寺奉祀,亲王就国乃祖宗法度。"

    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反驳,唯恐现在不反驳就会错过去什么。

    满殿朱衣大臣的呼吸声突然停滞,齐刷刷看向荀勖。

    司马攸却是只抬头直视九重玉阶上的身影:"皇兄,臣弟宁愿削去王爵..."

    荀勖不由倒退一步:“这也太狠了吧?”

    "放肆!"不想武帝却拍案而起,十二旒冕冠珠玉乱颤,"朕令你三月就国,你如此这般,是要抗旨吗?"

    声色俱厉中,又驳了司马攸。

    荀勖看着暴怒的司马炎,不由抚胸吐出一口气。

    司马攸却是平静起身,整理整理衣冠,在群臣哀叹的眼光中,缓缓退出大殿。

    三更梆子响过,齐王妃发现司马攸站在祠堂里慢慢昏倒。供奉宣帝司马懿灵位的供桌上,赫然摊着被朱批驳斥的奏疏,武帝御笔"妄言"二字刺得人眼疼。

    "把熋儿叫来。"司马攸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让王妃心惊。十岁的司马冏揉着眼睛进来时,看见父亲正在焚烧历年赏赐的玉带。

    "记住,将来若回洛阳..."司马攸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绽开血梅,"定要远离太极殿..."

    三月十八日,最后一道催行诏书送到王府。传诏黄门看着案上纹丝未动的珍馐,颤声念道:"诏曰:齐王攸即日就藩,不得..."

    "拿笔来!"司马攸突然夺过诏书,在黄帛背面疾书:"臣宁守宣帝陵一抔土,不居临菑万户邑!"血沫溅在"不得"二字上,竟将御批染成"不碍"。

    齐王攸不愿莅镇,奏乞守先帝先后陵,仍被驳斥。满腔孤愤,无处上伸,累得攸郁郁成疾,竟至呕血。

    毕竟一奶同袍的亲兄弟,齐王呕血之事旋即被报于司马炎时,他竟也忽觉心疼,遂遣太医程据前往问诊,以提现兄弟骨肉之情。

    三月廿日,太医署药房弥漫着艾草苦香,程据奉旨正欲前行司马攸府邸问诊。

    "程太医可知欺君之罪?"中书监荀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程据慌忙转身,看见阴影里的紫袍官员正用麈尾拨弄着晒干的犀角:"陛下要听的是'无恙',明白吗?"

    程据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噗通跪倒:“臣一家老小又如何?”

    “自然有某家。你且仔细想想,若不如此,你又如何保的你一家老小?”

    三月廿一寅时,程据的马车在齐王府角门急停。病榻上的司马攸面色潮红,腕脉却虚浮如絮。当程据触及那游丝般的"屋漏脉"时,冷汗瞬间浸透中衣——这是五脏衰竭的绝症之兆。

    "孤的病...还有救么?"齐王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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