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戳了戳孟渊。
“……”孟渊只能道:“先行谢过长老。”
妙音长老笑吟吟的,好似见了什么乐事。
“说起来,花道友还未谢过孟飞元代你照料干女儿的事。”玄机忽的道。
“多谢小朋友!”花宿枝竟真的出言感谢,“你帮我照看香菱,我感激的很呐!”
孟渊算是看出来了,香菱说话的语调就是跟花宿枝学的,但是香菱太过活泼,说话时爱比划,而花宿枝则显得有些懒。
一时间,孟渊就觉得这就好比一对母女,女儿疯来疯去的玩耍,还邀当娘的一起玩,但是人在中年的娘亲只是假模假样的附和几声,装着玩一玩,其实根本就是哄孩子,只等孩子一转身,就立即没了兴致。
花宿枝说起香菱,似是想起了些过往之事。
外间风浪稍稍平息,乌篷船依旧随浪波起伏,却也不再高起高落。
乌篷船外有雨声,更远处还有鸟鸣。呼啸风声渐渐止住,雨水也越来越小,渐渐能听闻水波荡漾之声。
“香菱聒噪,整天唧唧咋咋,我把她哄到老鳖坑居住,她还是三天两头去桃花岭找我。我没法子,骗她去上了几天学,她学一点东西就来找我,非得给我重复一遍。再后来,我给她说了门亲事,盼她长些机灵,可她一点没看出那狐妖是骗子。”花宿枝说起香菱,面上终于有了笑,“最后还是遇到了赖头狼,我才算是借此脱了身。”
说到这里,花宿枝看向孟渊,笑着问道:“那日桃花岭有雨,我远远见过你一眼。听说你们近来起了诗社,叫老鳖坑诗社,办的好生兴旺?”
“是香菱起的诗社,都是她招揽的人。”孟渊也笑。
“她天性纯真,确实是当诗人的好料子。只是她太过蠢笨了些,入社竟不收社费。”花宿枝以手支颐,面上笑容依旧,“来日把你们老鳖坑诗社的诗集诗稿拿来让我看一看,也好见贤思齐。”
“她在冲虚观后山给你烧了纸,诗集也烧了好几本了。一直说若你见了她当诗人的模样,一定欣慰的很!”孟渊道。
“她除了傻点,也没什么缺点了。”花宿枝这般说着,目光稍稍移向船篷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外间风雨停歇,无有星月,江波浩渺,载着小小乌篷船漂泊。
舟行江波之上,晃晃悠悠,不知何时停歇。
天上乌云消散,星月渐渐转出,远处传来兰若寺钟声,分外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