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跟孟渊碰了碰手,面上竟已生起春色,潮红之下好似大战方酣。
妙音长老说着话,还往孟渊身前靠了靠,道:“是好男儿。虽说元阳不在了,但也是能留种的。”
“长老说笑了。”孟渊算是明白是谁指使的苍山君了,他也不去辩驳,更不与妙音长老对视,只是看向那灰衣女子。
林宴坐在孟渊身旁,他也分外激动的看向那灰衣女子。
灰衣女子并未表露身份,但二人却早闻其名。
“她就是花宿枝了。”玄机子看着船篷外,眼见风雨浪高,已然神游天外。
“老祖宗!”林宴最是拉得下脸,往前一跪,“药娘一直念叨着您老人家呢!”
“药娘?袁药娘么?我不记得她了。”花宿枝身子半靠在船篷旁,语声依旧脆生生的,与香菱有几分相似。
花宿枝以手支颐,与妙音长老并坐。烛火下少见明艳,可却并未被薄纱柔媚的妙音长老压住,反而她更高一筹。
高的不仅仅是气质样貌,更有一分随遇而安,无所顾忌的从容。好似不管别人准不准,四海皆可为家。
这并非霸道不讲理。反而从她黑眸和风姿中并未看到暴戾之感,反而有几分什么都不在意,但偏偏又能看透世情的狡黠和智慧。
花宿枝打量着林宴,接着道:“好像听谁提起过,她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待她。”
“是!”林宴叮咚一跪,又激动的自怀里摸出信纸,“老祖请画个押,我怕药娘不信!”
他见花宿枝不言语,就赶紧解释道:“药娘一直没抱窝,还时不时跟我说要和离,我是真没法子了。”
“姐姐,不如成全这门亲事,也算是一桩功德。”妙音长老掩口而笑,她见林宴感激,就笑着道:“我最爱帮人说媒。”
花宿枝也没脾气,当即拿出了笔,就在林宴取出的信上写了几个字:早点成家,别混日子!
“谢老祖御笔!”林宴又是一跪,欢天喜地的吹墨,分明是觉得此行不虚,乃至于圆满了。
孟渊看着花宿枝留字,不由想到初见香菱时,香菱也是这般对孟渊和铁牛说的。
“花长老,久闻大名。”孟渊这才行礼。
花宿枝依旧以手支颐,面上浅笑,朝孟渊动了动下巴,算是打了招呼。
“不知长老可寻到了李唯真师兄?”孟渊好奇来问。
“他快到了。”花宿枝看向孟渊,问道:“你也在等他?”
“我只与李唯真师兄见过一面,彼时不知他是高人。但是近来一直听人说,不免好奇。”孟渊道。
“老祖,李唯真真的很高?”林宴也好奇来问。
“高。”花宿枝微微点头。
“有多高?”林宴追问,“四品武人能有多高?”
“这就不好说了。”花宿枝闻言一笑,接着道:“近看不过瓦房陋室,高不过没顶。但越是认真看,越是细致看,就又看不清了。忽有一日,立在远处看,才见无边无涯。”
花宿枝腾出另一只手,指了指外面,“武人看着矮,但真到比试的那一日,永远比别人高一头。”
“牛鼻子老道。”妙音长老嫣然一笑,“姐姐如此夸赞你座下徒弟,你心里再高兴,可也莫忘了赌约。”
“老道从来一言九鼎。”玄机子这般说着话,终于睁开眼,他看向妙音,问道:“长老不为西方佛国之事,但却又来求静虚帮忙,可是你们妖国的独目王出了岔子?”
“你也不必知道。”妙音长老依旧媚笑,没露一点破绽。
“李唯真师兄何时回归?他当真要对上无生罗汉?”孟渊看着花宿枝,到底没敢胡乱打听她和李唯真的恩怨纠葛。
“无生罗汉算什么?”妙音长老不屑,“只是李唯真到底有没有真本领,还需无生罗汉验一验。”
说着这话,妙音长老看向孟渊,柔媚道:“就像我验看你一样。”
这能一样么?人家是拼死,咱们是风情!
孟渊也不去理会,生怕人家再提借种之事,便低下头给诸人倒上茶水。
诸人饮了茶水,妙音长老又问起今日午间的战事。
“你能将红莲业火压下,而身上无伤无痛,可见非凡。”妙音长老似是十分喜欢孟渊,一双妙目就没离开过孟渊,媚笑道:“看来已有所得,可是要闭关去?”
“正是。”孟渊回道。
“约莫要面壁多久?”花宿枝问。
“少则七日,多则月余。”孟渊是认真衡量过的。
“倒是还行。”花宿枝稍稍移了目光,看向孟渊,微笑道:“待你出关,李唯真就到了。”
这话一说,船上诸人都有期待之意。那李唯真千呼万唤,终于要出剑了。
“来日穿山甲有礼物送上,还请小友莫要推拒。”妙音长老忽的道。
“这个……”孟渊头疼。
“唉,别装了!”林宴见孟渊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