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不在意的说道,“朝廷要查就让他查喽。”
说完,喝了一大口羊肉汤,又拿起一块油饼,继续吃了起来。。
李士实见裴元是这样摆烂的态度,略一琢磨,顿时有些回过味儿来。
“你该不会是打算,把你的人混进去山东调查的队伍里,然后指望着这些刚进入官场的书呆子,帮你一手遮天吧?”
不等裴元答话,李士实就愤怒起身,“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个忙我可不帮!”
他本以为就算答应了裴元,也是要一点点的慢慢把人挤进都察院里去。
只要有足够的缓冲时间,应该可以把事情做的不那么惹人注目。
但是当看到裴元这幅老神在在的样子,李士实忽然嗅到了其中的危险。
假如裴元真是把平息此事的希望,赌在都察院这边,那李士实可不敢担这个干系。
裴元没给什么反应,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油饼和羊肉汤。
李士实起身就走。
他脚步沉重的走出没几步,见裴元没有留人的意思,顿时感觉不妙。
坏了,这小子还有后招。
李士实生怕这一劫应在自己身上,心思动了动,顺势走到门前,对退到远处的仆役喊道,“给我也拿个碗。”
说完,李士实又回来重新坐下,神色如常的打听道,“贤弟你是怎么想的?”
裴元这才放下碗筷,胸有成竹的对李士实说道,“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今天休沐,各方肯定借机在激烈的密会,讨论要南下山东查案的人选。等到明日朝会的时候,就会有人拿给你一份名单,上面写着一些你见过的名字。”
“会有人劝说你,将这些名字补入都察院,并且直接参与南下的办案。”
“你只需要同意就行。你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甚至还可以借机向人提一提交换的条件。”
裴元说着,看着李士实,“而这,本就是你答应过我的交换条件。”
说着,裴元笑眯眯的竖起一根手指,接着又变成两根,“一个小忙你可以赚两次,我都有些羡慕你。”
李士实听了裴元这话,顿时心念电转起来。
难道这坏小子走了其他的人脉渠道?可屈指一数,朝中在这件事上能说话的大佬也就这些,这裴元还能去找哪个?
李士实直接盯着裴元问道,“是谁?”
裴元这次倒是说了个实诚话,“还不好说,还要看他识趣不识趣。”
李士实见问不出什么,于是转而旁敲侧击道,“那我应该准备什么样的条件呢?”
裴元直接问道,“你把新任的仪制郎中搞定了没有?”
李士实闻言,立刻明白裴元说的是宁王三卫的事情,他连忙道,“已经解决了,是让臧贤帮的忙。”
李士实还稍微多透露了一点。
“新任的仪制郎中贾咏,原本是从五品祠祭清吏司的员外郎,这次能担任正五品的仪制郎中也算是小小的升了一步。”
“原本的时候,双方还不太好沟通。后来僧录司副印掌事释不疑出了事,与之相关的祠祭清吏司主事陈一平在家自尽了。臧贤趁机让人搜罗了一些不利于贾咏的证据。”
“贾咏这才同意,礼部仪制司会在恢复宁王三卫的事情上点头。”
裴元“哦”了一声,感觉失去了一个卖好的机会。
于是又问道,“内阁和司礼监那边的路子呢?”
李士实道,“司礼监那边找的陆公公,他要的价不算高。内阁那边的话,臧贤的意思是,为求稳妥,最好等到年后再想法子。”
裴元对这个时间点有些奇怪,“为何要等到年后?”
现在已经十月中旬了,离过年也就两个多月了。
李士实答道,“因为钱宁已经说服了陛下,让宁王的世子在正月大祀的时候,代替陛下祭祀,应付那些繁琐礼节。”
李士实信心满满的说道,“到了那时候,相信朝廷的风向一定会出现很大的变化。”
裴元闻言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
上次李士实提起此事的时候,裴元还以为这件事要再过些时间。
因为让一位藩王世子代替没有儿子的皇帝郊祭,这里面的象征意义实在太强烈了。
对于那些传统大臣来说,这几乎就是预备立储的前奏了。
怪不得臧贤说要等上两个多月。
到那时候,说不定这些人老成精的阁臣们,还要抢着完成这件事呢。
只是朱厚照今年才多大啊?
难道他不明白这里面的象征意义吗?
等到明年正月郊祭的时候,也不过才正德八年,他这么快就已经放弃了吗?
我靠!
裴元忽然有些同情阿照了。
同情阿照的同时,裴元也有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