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刘牧忍不住嘬了嘬牙花子。
信使的回答,完全推翻了他心中猜测。
“……究竟是怎么回事?”刘牧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正色相询。
“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大体是这样的……”
信使将己方掌握的信息,快速讲述了一遍。
他从新年前后才发动的,针对数万沙匪的计划开始讲起。
这计划是由他们亲手推动的,自然也最为清楚。
他们通过各种方式,将分散在玄幽二州的沙匪,逼入八处沙匪聚集之地。
然后,每处派出一支规模两千左右的铁骑,前去“采摘”,并带着这些沙匪一起离开玄幽二州,渡河南下。
可其他六处都扑了个空,一个活的沙匪都没有碰到。
而去往“野狼峡”与“燕来峰”的两支队伍,则来了个全军覆没,连在覆灭前将信息传递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在又付出了近两百骑斥候哨探的代价之后,倒是稍稍摸住了敌人的尾巴。
那是一支现在已经完成会师,规模在四万人左右的敌军。
“……如果只是这样,这也算不得什么。
最多分出一部分人手,就足以应对。
可经过分析,这些敌军,绝大部分都是由沙匪组成的。
那些沙匪是个什么德行,刘将军您应该清楚。
可这才过去多久?
他们不仅真的集结在了一起,还敢向咱们的铁骑呲牙,那么恐怖的死伤,也没有将他们打散!
这才是最让军主他们担忧的地方。”
说着,这信使看向刘牧,一脸郑重的道:
“是以,军主他们认为,这个敌人,很可能掌握了一种极其诡异的秘术。
能在短时间内,将一盘散沙强铸成可以劈向任何敌人的利刃!”
“嘶……这样的秘术,代价一定很大吧?!”刘牧忍不住嘬起了牙花子。
信使摇头道:“无论代价有多大,这对咱们来说,都是极其致命的。”
刘牧轻轻点头。
即便这样做的代价是十天半月之后,受术者就要暴毙而亡。
可只要赶在这之前兑掉部分己方人马,哪怕是五个兑一个,乃至是十个兑一个,对他们来说,这都是血亏不赚的买卖。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敌人,再不能给他任何发育的时间。
每多过一天,就会有更多人遭此“毒手”,成为对付己方的力量。
这掏的可是玄幽二州的根基!
即便他们最终能将这敌人扑杀,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玄幽二州,也必然元气大伤。
好狠毒的手段!
作为一个老军伍,在听了信使的禀报之后,刘牧连事态的后续发展,都已经想了个七七八八。
也彻底理解了这个“密令”的必要性和及时性。
“做出这个决定,军主一定也非常痛苦吧?!”
打心底里对“密令”有了理解,可刘牧紧蹙的眉头却没有丝毫舒展的迹象。
董观只需要过了内心的关隘,下个命令就可以了。
可对他们这些身在一线的统领来说,要面对的问题就复杂多了。
只他对“密令”有了理解,毫无卵用。
如何在这个时候,将这个与所有人的期望完全相悖的密令妥善的安排下去。
让所有人都贯彻执行,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现在,军中上下,包括他本人在内,都被南方的花花世界钓成了翘嘴,甚至已经到了望眼欲穿,双眼都泛着贪婪血丝的地步。
这个时候让大家停下,稍有不当,就有可能引起大规模的军心动荡,将士哗变。
刘牧眉头紧皱,为应该如何更稳妥的解开这个结而头疼不已。
就在这时,他忽然怔住了。
看向旁边的信使,问:“你有听到什么吗?”
信使的神色也是惊疑不定,讷讷不敢言语。
就在这时,营帐厚重的皮帘大门被人猛地掀开。
“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嗷————”
瞬间,响亮了十倍不止的声啸,宛如排山倒海的浪潮,掠过夜空,狠狠的朝帐内扑来。
刘牧与信使二人,被这忽然而来的声浪洪潮冲得怔立在原地,一时间仿佛都失去了思考和言语的能力。
掀开帘帐之人,几乎是翻滚着闯入帐中。
他看向刘牧,一脸惊慌急切的道:“军帅,营啸!岛上各处,都发生了营啸!”
他却看见,原本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的“军帅”,在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夜啸洪潮冲击之下,眉头居然一点点舒展开了。
好了。
不用纠结了。
当刘牧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