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斛斯光派兵及时,恐怕三大殿都会被拆成废墟。
“这就是洛阳城?”
洛阳城西,当扬尘渐渐落下,无边无际的骑兵,几乎将洛阳城西十余里外的平原占满。
得知陕虢与河中、洛阳收复的刘继隆,此刻正坐在马背上,远眺这规模不小的洛阳城。
“这洛阳地形倒是平缓,可耕种之地不下百万,又有雒水、伊水河流和无数支流,不愧为古都。”
“只可惜纵深不足,虽然方便控制关东、河北,但对关西及陇右却多有不足。”
三十七岁的李漼已经成了冢中枯骨,而刘继隆却依旧意气风发,风姿卓越。
一身圆领袍的他,高大不失矫健,而他身后上万精骑,更是无时无刻都在彰显着关西实力。
“走吧,进城看看这朝廷!”
抖动马缰,刘继隆带着上万精骑往洛阳赶去,而此时洛阳方向也正在有队伍朝廷们缓缓移动而来。
半盏茶后,前方里许的队伍停下,并摆出了欢迎的架势。
斛斯光以五千马步兵列阵出城十里,并带李佾与百官出城迎接刘继隆。
刘继隆缓缓靠近,抬手之间,身后哨声不断响起,上万精骑接连勒马列阵。
他带着张延晖、罗隐、陆龟蒙、李衮师、赵英等人与百余名骑兵不断靠近,而此时从洛阳随行而来的许多乐师也开始了吹奏。
一首《象王行》开始作响,配合远处洛阳城头的上百面大鼓敲打,好似凯旋之乐。
刘继隆靠近了洛阳百官的队伍,而李佾也被人搀扶走下了大辂(车)。
此时的他,以唐代皇帝常服燕居的打扮,前来欢迎刘继隆。
这是洛阳许多官员第一次看见刘继隆,见他天姿雄杰,翻身下马时从容弘雅,不由得将过往种种关于刘继隆的流言都肯定下来。
许多老臣,甚至羡慕起了,早早辞官西去的封敖。
若非封敖近水楼台,刘继隆这种人也不会成为他的女婿,渤海封氏也不会迎来新的高度。
“臣刘继隆,参见陛下……”
刘继隆走上前来,恭敬朝着李佾作揖行礼。
李佾自小听说刘继隆各种事迹,本以为都是夸大其词,只是亲眼见到刘继隆后,他才觉得那些流言还是说得太保守了。
“汉、汉中王平身……”
十四岁的李佾确实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在他眼里,刘继隆个人格外出众,而他身后那好似无边无际的骑兵,更是彰显了他身后实力。
正因如此,他眼下不免有些磕磕绊绊,而刘继隆则是颔首看向斛斯光:
“不必如此大张旗鼓的欢迎,先送陛下和百官返回乾元殿,某不多时便过去。”
“是!”斛斯光恭敬应下,接着便把李佾和百官带向了洛阳城。
刘继隆见他们离去,目光也看向了身后的罗隐、陆龟蒙等人。
“此前洛阳繁华如何,如今呢?”
面对这个问题,二人纷纷摇头叹气,罗隐先道:“此前洛阳虽说经历不少动乱,可数十年时间早已恢复太平,二三十万百姓安居此地,百万亩耕地郁郁葱葱。”
“如今一路走来,城外毫无人烟,便是城内,恐怕也不会有太多百姓。”
见他这么说,陆龟蒙也继续补充道:“洛阳此前即便比不上长安、成都、江都等城池,却也是名列前十的大城。”
“如今破败,没有数年苦功,恐怕难以恢复。”
换做别的城池,陆龟蒙肯定不敢说数年苦功就能恢复,但洛阳不一样。
刘继隆不准备迎接李佾去长安,这就说明朝廷依旧还将在洛阳存续。
只要朝廷在洛阳,那洛阳城想要恢复繁华就不算困难。
这点刘继隆也清楚,所以在二人开口后,他便对二人及张延晖说道:“此次有三千官吏东进,足可治理十八个府、州。”
“诸州登籍造册,凡官吏所占土地,尽皆丈量,以便日后收取赋税。”
“凡有敢于阻碍作乱者,贼首立斩,其三代亲族,尽皆发配安西戍边。”
“是……”罗隐几人恭敬应下,刘继隆见状便往回走去,翻身上马后,眺望着许多抛荒的耕地,叹气摇头。
待罗隐他们翻身上马,刘继隆这才指挥兵马进驻斛斯光早早安排好的营地,并带五百精骑进入洛阳城内。
在他进入洛阳时,他倒是还未察觉,不过等他策马从马道登上城头,便立马看到了雒水以南的杂乱,以及城北的富庶。
“城北多居住官吏,而城南多居住百姓,故此北富南贫。”
刘继隆没有多看,他只需要了解大概就足够了,具体的会有赵英去帮他了解。
“张司徒呢?”
刘继隆走下城头后,便立马询问了张淮深的住所,赵英早就打探好了,故此作揖道:“住在紫薇城东边,司徒身体有些微碍,斛斯都督已经派军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