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伸进郭开敞开的衣领,抚摸着郭开肌肤,慵懒开口道:
“美人,雁门关那边有消息了吗?”
郭开靠在赵王偃怀里,道:
“回王上,李牧派人送来军报,说边关胡人又有异动。”
赵王偃手中的玉璧突然停住:
“又是这个借口!
“寡人要他回邯郸商议伐秦之事,他就用胡人作梗!”
郭开目中闪过一丝锋芒,迅速敛去,媚笑道:
“王上息怒,李牧毕竟与先王有约在先,非赵国生死大事不归。”
“什么狗屁约定!”赵王偃猛地将玉璧拍在案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父王召他!他最后没有归吗?他就是不把寡人放在眼里!”
一旁的侍从吓得后退半步。
赵王偃扯开郭开衣衫,眸中闪过暴虐:
“燕国那边如何了?”
“燕国拒绝参与伐秦。”郭开犹豫了一下:“我们使者刚入燕境,便遭驱逐。”
“燕喜好胆!”赵王偃怒色更盛。
燕王喜这条向他摇尾乞怜,割地求和的狗竟然如此大胆了!
“王上,若燕国不参与……”郭开的话还没说完,赵王偃就摆手不听了。
赵王偃快步自温柔乡中起身,走到悬挂的舆图前,盯着看了半晌。
突然,手指重重地点在燕国的“蓟”字上。
“传令下去。”赵王偃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暂缓伐秦计划。”
郭开如一株藤蔓般,自塌上生长蔓延缠到赵王偃的身上,惊讶道:
“王上?”
“燕国不参战,这还打个屁!”赵王偃冷笑,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线:“寡人可不想重蹈覆辙,再被燕国偷袭后方。”
————
咸阳城,虎熊坊,蒙家宅邸。
一所居室内,蒙恬正在书房擦拭佩剑,独臂的他做这个举动都有些费劲。
烛光映照下,剑身上的云纹如水波般流动。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少主。”亲卫压低声音,道:“长安君到访。”
[这个时辰?]蒙恬眉头一皱,迅速将佩剑归鞘。
他整了整衣冠:
“请君侯进来。”
很快,嬴成蟜披着斗篷快步走入,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少年随手摘下斗篷,露出那张略显疲惫的脸。
“蒙兄,深夜打扰了。”
蒙恬示意领着少年进来的亲卫退下。
待房门关上后,蒙恬才开口:
“君侯为何事而来?”
嬴成蟜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
“燕国不会参与伐秦了,燕国驱逐了赵国使者。”
蒙恬接过竹简,借着烛光快速浏览,面上一喜:
“这是好事,但……”
犹豫一下,道:
“君侯为何特意来告知恬呢?”
“因为王兄需要知道,他最能信任的将领是谁。”嬴成蟜直视蒙恬的眼睛:“蒙兄,和王兄有谊者,不多了。”
蒙恬的背脊不自觉地挺直,一脸正色地发誓:
“恬誓死效忠王上!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嬴成蟜露出笑容,点点头。
少年走到窗前,望着北方的夜空:
“李牧在雁门关按兵不动,燕国拒绝参战,赵国已经暂缓伐秦计划。”
“君侯运筹帷幄。”蒙恬由衷赞叹,话锋一转:“但若是白起将军尚在,当可击之。”
嬴成蟜转首,面有遗憾之色:
“武安君已逝,这些话不必再提。”
蒙恬点点头,仿佛只是随口说了句话:
“恬明白。”
独臂蒙家少主常看长安君跑武安君宅邸,次数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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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城的清晨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燕太子丹站在宫殿的露台上,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色,手中握着一封刚刚写好的密信,墨迹尚未干透。
“鞠武。”燕太子丹的声音冷静而沉稳:“派人将这封信秘密送往咸阳,务必交到嬴成蟜手中。”
鞠武接过信函,小心地收入袖中:
“王……太子,信中可要提及伐赵之事?”
燕太子丹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孤在信中言明。
“燕国新立,百废待兴,实难履行伐赵之约。”
转身望向南方:
“但孤特意强调,燕国绝不会参与伐秦之事。”
“殿下高明。”鞠武躬身道:“如此既保全了我国利益,又给了长安君一个顺水人情。”
燕太子丹轻轻抚摸着腰间佩剑:
“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