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在递过去的同时,还顺势在岳凌肩头揉了一把,揩了下油。
岳凌眉头微皱,“你们要藏就好好藏,别被别人发现了。”
秦可卿嘟了嘟嘴,轻声应着,“我还以为是林妹妹呢,原来不是,竟来了个更稀奇的人。难不成,老爷真对贾家的那几个姑娘有情谊呀?”
岳凌白了一眼,道:“瞎说什么呢?我只是想要过问些事,先老实在这里等着,休要出声!”
“还有你香菱,把她看紧点。”
被喊到名字的香菱打了个寒颤,而后连连点头,“哦,我知道了。”
砰的一声,岳凌再关上衣柜,收拾了心情,出来面对迎春,司棋主仆二人。
见司棋侍立在迎春身旁,双手绞在身前,也是十分拘谨,岳凌和煦笑笑,“不必紧张,你也坐吧。”
“坐?”
司棋抬起头,眨了眨眼道:“坐下是不是不太方便?”
岳凌摆摆手,“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只当是自己房里便好。”
司棋愕然的点点头,可又发觉岳凌身上已经穿戴整齐了,全不是要让人侍寝的模样,心底又不禁升起了疑惑。
“侯爷,你可是对我家姑娘有些不满?她平时是有些木讷,但本心还是好的,也钟意侯爷,还望侯爷千万不要嫌弃。”
司棋才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刚她数落了自己姑娘难成气候,而如今这番不妙的境地,正需要她豁出来打开局面。
一跺脚,心一横,司棋快步来到岳凌面前,俯身便要骑在了岳凌身上。
“侯爷,姑娘她胆子小,今日便由我……诶,诶……”
岳凌被司棋贸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要不是刚刚有秦可卿她们突袭过来,让他酒醒了大半,不然岳凌定然反应不及,让司棋得逞了。
瞬间从椅子上弹起,岳凌提着司棋的后衣襟,便像丢小猫一样,将她丢了出去。
事实上,司棋已经是这些丫鬟当中个子长得最大的了,也只比岳凌矮了一个头,在岳凌手上,还似是弱不禁风的模样。
摔了个七荤八素的司棋,脑子更是停转了,根本不明白如今的状况。
“诶,怎么回事,侯爷不是叫我们来侍寝的吗?”
“侍寝?什么侍寝?”
等司棋问出声来,岳凌才知道这里面的误会有多大。
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迎春,岳凌问道:“迎春姑娘,我应该没说过这种话吧?”
迎春羞得已经是无地自容,只连连点着头,不知该回什么话。
还是司棋追着不放,反问,“那侯爷夜里叫我们是来?”
岳凌无奈扶额,“我叫你们过来,只不过是想问一问迎春姑娘穿在身上的亵衣,是自己裁剪的,还是从外面采买的,又或是有别的途径得来的。”
等说了这句话,岳凌也感觉有些不妥,再补充解释道:“迎春姑娘,你别多心。我不是说对你的亵衣感兴趣,也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而是这牵扯了我的生意,若市面上早有雷同的样式,我就不该与陛下提议做这门生意了。”
“这其中牵扯甚广,你能明白吗?”
听岳凌说他对自己并没有非分之想,迎春松了一大口气的时候,内心却又有些失落。
本来她平日里就少有自信,甚至自己这次被司棋鼓动,决定舍弃一切,搏一搏出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迎春很想自嘲笑笑,可又笑不出来。
头垂的更低了几分,迎春咬着嘴唇,轻声应道:“好,侯爷我都明白。”
岳凌急问道:“那迎春姑娘,为了旁人不再误会,我就有话直说了,那肚兜到底从何而来,我记得那种款式是我让晴雯制作的,而她又刚好拿到了房里。”
“是,我们从晴雯那里得来的。”
迎春忍着万分羞意,回应道:“我们在园子里撞见了晴雯,她倒在地上以后,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被我们偷偷留下了一件。”
“这……这其中是多有误会,不过也还是我们偷窃在先,还请侯爷治罪。”
迎春盈盈起身,在认罪的时候,颇显坚定,当即便要跪下来。
司棋也是无话可说,她也算是始作俑者了,而迎春素来柔弱的性子,没将罪责都推到她身上,她已是心怀感激。
快步上前,跪在了迎春前面,声泪俱下道:“侯爷,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这肚兜也是我偷的,若是侯爷要罚,还是罚我吧,莫要罚姑娘。”
“这事情一旦传出去,姑娘别说见别的姑娘了,是连荣国府都无颜再回去。”
岳凌先搀扶住要跪拜的迎春,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尤其一个肚兜,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她们偷拿了,还是带有诱惑男人性质的,想来用处也只有一个了。
而且,如今想想,迎春在敬酒时躬身斟酒,也是有意为之了。
这倒是让岳凌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