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中央是一片开阔的庭院,种满山茶与梨花。
“我找人估了价。”她指着图纸,“三百二十万够了。你出一百,我们每人凑二十,剩下的靠‘她力量计划’盈利补足。”
李恒看着那张纸,指尖微微发颤。
他知道,这张图不只是房子的设计,更是她们对他这份感情的回应??不是被动等待,而是主动共建。
“好。”他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开工定在正月十五。鞭炮声中,第一锹土被翻起。全村男女老少都来了,连校长都带着老师学生送来慰问品。有人说风凉话,说“迟早散伙”,但也有人悄悄感叹:“你看他们做事的样子,哪有一点儿胡闹?分明比多少夫妻过得还齐心。”
建设期间,李恒依旧奔波于各地。星光教育集团越做越大,“她力量计划”已在全国建立十二个培训中心,累计帮助三千余名农村女性掌握缝纫、电商、护理等技能。媒体不再称他为“情圣”或“渣男”,而是开始用“社会创新者”“情感实验先锋”这样的词。
四月,教育部副司长再次来电,暗示民办教育新规或将允许“多元家庭结构”作为特殊案例备案登记。虽未明文支持,但态度已然松动。
五月,陈小红正式成为“她力量计划”首席讲师。她在首场公开课上讲述自己的经历,台下数百名女性听众泣不成声。课后,一个姑娘冲上来抱住她:“姐,谢谢你让我知道,我不用结婚也能有价值。”
六月,那篇曾引发争议的报道《一个男人与七个女人的情感迷局》被收入某大学新闻系教材,作为“非传统叙事与公众舆论转向”的典型案例。
七月,麦穗在西北修复壁画时突发高烧,险些失温。消息传来,七人连夜开会,决定今后任何一人外出超过两周,必须有至少一名家人同行。这不是控制,而是守护。
八月,白婉莹登台演出《新钗头凤》,歌词由李恒重新填词:
> “旧盟难舍,新约何妨?
> 七心共月,不问沧桑。
> 若说离经,我愿成狂;
> 只求此生,不负春光。”
全场寂静,继而掌声雷动。
九月,余淑恒的父亲终于松口,请李恒吃饭。饭桌上,老人沉默良久,才说:“我一辈子信奉门当户对,资源匹配。可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匹配,是灵魂能否共振。只要你能让她一直这样笑下去,我就认你这个女婿??哪怕她是第七个。”
冬至那天,新房落成。
整栋建筑依山而建,青砖灰瓦,飞檐翘角,既有徽派风骨,又融入现代功能。八个房间围绕中央庭院展开,每间门口都挂着主人亲手刻的木牌:诗居(陈子衿)、烈居(吕良)、音居(白婉莹)、画居(麦穗)、富居(余淑恒)、心居(肖涵)、耕居(黄昭仪),以及中间最大的一间??恒居。
庭院中央,那株新栽的白山茶已抽出嫩芽。
当晚,他们八人围坐在新家的火塘边,吃着饺子,喝着米酒。窗外寒风呼啸,屋内暖意融融。
李恒举起杯:“敬我们。”
“敬我们。”七声回应齐齐响起。
他知道,未来仍有风雨。法律或许不会承认他们的关系,社会偏见也不会一夜消失。孩子们在学校可能被问“你有几个妈妈”,他们在医院签字时仍会遭遇质疑,甚至某一天,其中一人可能会真正离开。
但他不再害怕。
因为他终于懂得,爱的本质不是占有,也不是牺牲,而是**见证**??见证彼此的成长,见证彼此的脆弱,见证彼此在时代洪流中依然坚持做自己的勇气。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庭院。李恒站在门口,看着七个女人在院子里晾衣服、浇花、练字、读书。炊烟袅袅,鸟鸣啁啾,远处田野泛起新绿。
他掏出手机,给王也发了条信息:“新未来培训学校彻底转型完成。从今天起,我不再只是一个老师、一个作家、一个企业家。我是李恒,是七个女人共同选择的男人,是‘星光之家’的一员。这个时代或许还没准备好接受我们,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这个时代。”
片刻后,王也回:“标题我都想好了??《1987,我们的年代》。”
李恒笑了,抬头望向天空。
春雷将至,万物复苏。
而他们,正活在属于自己的年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