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叶宁吐槽说寒假在家被父母逼着相了一次亲,男方父...
夜深了,医院走廊的灯光昏黄而安静。李恒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手里攥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陈小红刚睡下,呼吸平稳了许多。他轻轻推开房门看了一眼,确认她没事后,才缓缓关上门,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可他睡不着。
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这几日发生的事??小红手术时的惊险、子衿崩溃的模样、昭仪那句“那就交给命运吧”的淡然,还有那篇报道发表后如潮水般涌来的评论与电话。有人骂他荒唐,也有人为他落泪;有媒体追着他要采访,也有老同学打来劝他“别再折腾了”。
但他知道,这不是折腾。
这是他在用尽全力,把一段原本可能被世人误解成“风流韵事”的感情,一点点掰开、摊平,让人看见其中的重量和温度。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肖涵发来的信息:“你在医院吗?我明天想去看小红。”
李恒回道:“在。她今天精神好了些,可以见人。”
片刻,肖涵又回:“你呢?你还好吗?”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好。”
其实不好。
他已经连续五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夜里总是惊醒,梦里全是血色与哭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如果当初他对子衿说得更清楚一点,如果他早些察觉到小红的身体异样,如果他能更快地站出来面对外界的压力……
可人生没有如果。
第二天一早,肖涵就到了。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提着一篮水果,脚步轻得像怕吵醒整栋楼。见到李恒的第一眼,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
“瘦了。”她说。
李恒笑了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肖涵没说话,转身走进病房。她和小红并不熟,但她们之间有种奇妙的默契??都是那种习惯把苦往心里咽的人。她坐在床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小红竟红了眼眶,反握住她的手说:“谢谢你来看我。”
中午时分,吕良来了。她是七个人中性格最刚烈的一个,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她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李恒,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子衿一个名分?”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李恒正削苹果的手顿住,抬起头看她。
“我知道你现在难。”吕良站在窗前,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出一道清晰的轮廓,“可你不能一直这样拖着。子衿为你付出了多少,我们都看得见。她放下家族的脸面,顶着压力跟你走在一起,甚至不惜跟家里冷战半年。现在小红差点没了命,她自责得想自杀……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我当然心疼!”李恒猛地站起来,声音有些发抖,“你以为我不疼吗?每天看着她们因为我受苦,我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割一样!可我能怎么办?昭仪怎么办?婉莹怎么办?麦穗还在读研,余淑恒的父亲刚刚做完心脏手术……我一旦做出选择,就意味着有人会被彻底推开。我不想那样。”
“可你不选,才是最大的伤害。”吕良直视着他,“你知道涵涵昨天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她梦见你娶了别人,她站在雨里哭,却不敢上前。你知道白婉莹为什么最近总失眠吗?因为她害怕哪天醒来,发现你已经不属于她了。爱情不是施舍,李恒,它是归属感。你要让她们知道,哪怕世界变了,你也始终是她们可以回头的地方。”
李恒怔住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温柔”竟成了别人的枷锁。
下午三点,他独自驱车回到下湾村。院子空荡荡的,只有黄昭仪蹲在菜地里摘豆角。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干活。
“昭仪。”他走过去,蹲在她身边。
“回来了?”她语气平静。
“嗯。我想跟你谈谈。”
她停下动作,擦了擦手,坐在竹椅上,“说吧。”
李恒深吸一口气,“我在想……也许我该做个决定了。”
黄昭仪眼神微动,但很快恢复如常,“决定什么?”
“关于我和你们每一个人的关系。”他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离开,只要我还关心你们、照顾你们,就够了。可我错了。你们需要的不只是陪伴,而是确定。是一种‘我是重要的’这种感觉。而我,一直在逃避给你们这个答案。”
风吹过院墙,吹乱了他的头发。
“我知道你喜欢我。”他说,“昭仪,从十七岁那年你在教室门口递给我那张纸条开始,你就一直喜欢我。你比我勇敢,比我坚定。你从来不说那些缠绵的话,可每次我跌倒,第一个扶我的总是你。你嫁给我妈介绍的那个男人,不是因为你不爱我,而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