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培训中心三楼会议室的门，里面已经坐了六个人。王也、赵莉教授、何文老师，还有三位新来的项目主管，正围着长桌低声交谈。见他进来，众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李总来了！”王也笑着迎上来，“我们刚说你是不是路上堵了。”
“乡下路不好走。”李恒脱下外套挂在椅背，顺势扫了一眼投影屏幕上的议程表，“招生数据都准备好了？”
“都在U盘里。”赵莉推了推眼镜，“这次下滑幅度比预想中还严重，尤其是数学和物理两个科目，报名人数直接掉了百分之三十七。”
李恒眉头微皱，在主位坐下：“原因查清楚了吗？”
何文翻开文件夹：“主要是竞争对手的问题。市重点中学那边新开设了‘高考冲刺班’，学费比我们低三分之一，而且打着‘特级教师亲自授课’的旗号。另外……”他顿了顿，“有人传言咱们这边教学质量不稳定，去年有几个学生模考成绩不理想，家长闹到了教育局。”
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
李恒没说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知道这些都不是根本原因。真正的问题在于，他的名气正在被稀释。曾经那个“写出《末日之书》的天才青年”，如今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有人说他是“昙花一现”。而更让他心烦的是，外界对他的私生活议论越来越多??七个女人、一个男人，这种组合本身就够人嚼舌根了。
“我们要做的不是解释。”他缓缓开口，“而是重建信任。”
众人都看向他。
“从下周起，所有课程全部免费试听一个月。不限人次，不限科目。同时，我亲自上阵，给高三毕业班讲一轮语文复习课，主题就叫‘高考作文如何打动阅卷老师’。”
“你亲自上？”王也惊讶道。
“对。”李恒点头，“我不怕露脸，也不怕被人评头论足。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站出来。你们记住一句话：危机，永远是转机的前奏。”
会议持续到十点多才结束。最终敲定了宣传方案、师资调配和资金投入比例。临走前，王也悄悄拉住他：“李恒，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
“你说。”
“上周，有个记者来学校暗访，打听你和几位女老师的私人关系。他还拍了照片，说是准备写一篇深度报道，标题都想好了??《一个男人与七个女人的情感迷局》。”
李恒冷笑一声：“谁派来的？”
“不清楚，但稿子已经交给省报编辑部了，据说下周一见报。”
“那就让他们发。”李恒平静地说，“我不怕他们写我私生活混乱，就怕他们不敢写真话。告诉报社，我可以接受专访，条件是全文实录，不得删改。”
王也愣住：“你要主动曝光？”
“不是曝光，是澄清。”李恒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有些人以为我在玩感情游戏，可他们不知道，这七个女人每一个都曾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伸手拉过我。没有她们，就没有今天的李恒。既然他们想看热闹，那我就让他们看个明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羁绊。”
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坚定。
回到车上，手机震动起来。是吕良信发来的语音消息。
“姐夫，出事了！陈小红今天下午去医院检查，发现宫外孕，现在正在手术！陈家人全都赶过去了，情况很危险！陈子衿也在，但她情绪快崩溃了，一直在哭喊说要是当初不让姐姐去相亲就好了……你现在能回来一趟吗？这事太大，我们几个压不住。”
李恒的手猛地攥紧方向盘，指节泛白。
宫外孕？陈小红？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砸中。那个总是笑眯眯叫他“小财主”的姑娘，那个在他穷困潦倒时偷偷塞饭票给他的姐姐，竟然……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冲进夜色。
一路上，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
先是陈小纭：“李恒，求你过来一趟吧。小米吓得说不出话，小红还在昏迷，医生说再晚半小时可能就保不住命了……她才二十六岁啊！”
接着是宋妤娥：“子衿刚才晕过去了，现在已经醒了，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她说都是她的错，要是她早点察觉不对劲，早点劝姐姐别急着结婚生子……孩子还没影呢，差点把命搭进去！”
最后是黄昭仪：“你别怪子衿，她只是太自责了。她说那天晚上你走后，小红还跟她通电话，语气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李恒咬着牙没说话，只回了一句：“我马上到。”
三个小时后，他冲进县医院急诊楼。走廊尽头的手术室灯依然亮着，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陈家三姐妹蜷缩在长椅上，一个个脸色惨白。陈小纭抱着妹妹小米，两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