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武馆这几人都是花月来炎汝之后交的朋友。
虽说彼此之间身份差距甚大,不过大家相处很是融洽。
临近宫门,花月刚想进去,就被迟煦拉住了手腕。
花月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小茄子。”
“嗯?”
迟煦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花月眨了下眼睛,陪在他身边?
怎么陪?
花月细想片刻,顿悟,“你要进宫当太监?”
毕竟皇帝身边都是有太监常伴左右的。
迟煦:“?”
迟煦:“……”
迟煦头疼,“别胡说八道。”
他将小茄子推向宫门,“进去吧。”
“怎么神神叨叨的。”花月扭头,嘱咐着说道:“我从明天开始就要学习了,你不要来打扰我。”
迟煦朝他挥手,“我尽量。”
花月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狐朋狗友。
可当他定神看向男人时,却只见月色之下,男人的眉目竟然有几分温柔。
花月赶紧把头转回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迟煦那个混蛋,从小到大都喜欢捉弄他。
他才不可能温柔呢。
回到自己的宫殿,花月却见正厅坐着一个人。
他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
空桑岐道:“来看看你。”
花月“哦”了下,“那你现在看到了,赶紧回去吧。”
他顿了顿,有些别扭地说:“你明天还得早朝呢。”
空桑岐扬起嘴角,显然是心情大好,“关心孤?”
花月翻了个白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孤听国师说你愿意做太子了。”空桑岐道,“阿月,孤很开心。”
花月说:“你高兴得太早了。”
“此话怎讲?”
花月直言:“等我做了皇帝之后,就再也不和大殷打仗了。”
空桑岐说:“到时候皇权在你手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孤不会干预。”
花月见他不反对,有些惊诧问道:“你不是一直很想吞并大殷吗?这就放弃了?”
“以前是,不过现在,孤愿意为了你放弃战争。”空桑岐说。
花月才不相信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突然说自己无欲无求。
指不定是憋着什么坏呢!
空桑岐知道花月不信他,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他们未曾相认之前,双方还是敌对关系。
“曾经孤以为,只要大权在握,江山在手,便是毕生追求……”
说到此处,空桑岐神色有些哀伤,“你的小爹爹因孤而死,直到现在,孤才明白过来,这世间原有比野心更重要的东西。”
空桑岐也曾有过年少相伴的爱人,可心爱之人却死在了那年的夺嫡之路上。
只是当时的空桑岐,不知自己失去了什么。
蓦然回首时,他站在至高处,才发现这至高处原来这么寒冷、孤独。
恍惚间,空桑岐似乎从花月的脸上看到了他。
他低声轻唤一声:“辰沙……”
“什么重要的东西?”
花月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幻境,辰沙的脸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孩子。
一张比辰沙年轻的脸。
空桑岐道:“你。”
花月挠挠脸,表情特别不自然。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话听着怎么跟在骂他似的。
不管是不是东西,听上去都不像好话。
空桑岐说:“阿月,这炎汝江山,是孤这辈子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
他顿了顿,“除此之外,孤实在不知该如何补偿你。”
来炎汝这么久了,花月还是头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小爹。
他刚来炎汝那阵,对自己的亲生小爹也是很好奇的。
他问过几个宫侍,他们毫无例外都闭口不言。
那位离世的皇后,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禁忌。
现在难得空桑岐主动提起,花月问:“我的小爹爹……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空桑岐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静静的想了许久,才说:“他是一个聪明的哥儿,你长的很像他。至于脾气嘛,不好不坏。孤若是惹他生气了,他还会使性子,许久都不理孤。”
花月又问:“那他是怎么死的呢?和你有关系吗?”
空桑岐神色一怔,随后整个人像是被妖怪抽走了精气,萎靡地垂下了头。
“是。”空桑岐轻声说,“孤是害死他的罪魁祸首。”
花月抿唇,觉得有些难过。
他都还没有见过他……或许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