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师爹觉得他可以,可是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想,若是做皇帝能和学武功一样简单就好了。
迟煦又掐住了花月的腮帮子。
花月口齿不清地问:“你干嘛!”
迟煦说:“我帮你啊。”
花月疑惑地歪了下脑袋,“怎么帮我?”
迟煦挑眉,却并未明说,“这你就别管了。”
花月撇嘴,突然想起席面,问:“我们是要去哪里吃席面啊?”
“别急,就快到了。”迟煦指着不远处的一排红灯笼问,“看见那排红灯笼了吗?”
花月点头,“看见了,我们要去那里吗?”
迟煦说:“那倒不是。”
花月怒:“那你让我看什么?!”
“那是大殷货商带来的灯笼,你要是睹物思情的话,我就去给你买一个。”
“嘁,我才不要。”花月骄傲地说,“我有个全天下最漂亮的灯笼。”
那是十岁那年,殷呈亲手给他做的。
起因邻居家的小孩跑来跟他炫耀自己爹爹亲手做的花灯,提在手里又好看又能照明。
花月可羡慕了,一连好几天他都茶饭不思,做梦都想有个自己的小花灯。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明说,所以每天都在殷呈耳朵边念叨隔壁小孩的花灯真好看。
殷呈被他吵得耳朵疼,所以趁着空闲时间给他糊了一个纸灯笼。
花月可嫌弃他的手艺,“你做的都没有人家爹爹做的花灯好看。”
殷呈翻白眼,“爱要不要。”
花月想嘤嘤哭两下,结果嘴一瘪,就被殷呈捏住了嘴巴。
“敢哭就揍你。”
花月:“……”本来还想假哭一下,结果真哭出来。
恰好魏将军此时来找殷呈谈公事,花月抽抽搭搭地回避了。
他小肩膀一抖一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老父亲的良心隐隐作痛,当晚就画了一只机器猫的图,找了个竹编师傅打好框架,连夜糊了一只机器猫的花灯出来。
花月收到的时候脸都笑烂了,扑倒殷呈怀里一个劲儿地说:“王爷你最好了。”
当初花月来炎汝的时候,其他的什么都没带,就带了那只早已破损的机器猫花灯。
“到了。”
迟煦的声音打断了花月的回忆。
花月抬起头一看,只见头顶的牌匾上写着‘威风武馆’四个字。
踏进武馆,中庭上摆了好几桌。
“阿月来了。”一个年轻郎君说,“快坐,就等你了。”
另一个郎君道:“快去请大哥出来。”
迟煦道:“今日是大哥的生辰,小茄子,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我……”花月还没说完,就有个哥儿上前拉住了他的手,“阿月,你发什么呆呀,快来坐呀。”
这中庭之中,算上花月自己,也才不过七个人。
可席面却足足摆了四桌。
花月眨了下眼睛,“还有人要来吗?”
另一个哥儿说:“大哥自己估计得叫一些小弟过来,有备无患嘛。”
花月恍然。
迟煦搂着他的肩膀入座,“这顿饭,丘丘都热了好几遍了,本该是午间席,这会儿变成晚间席了。”
说笑间,几人上菜落座。
“阿月,你怎么来这么迟,有没有将大哥放在眼里?”一个郎君道,“自罚三杯,这事儿兄弟几个便不计较了。”
花月严肃地说:“其实我不是故意要迟到的,因为我……”
“哎,等等再说,大哥来了,快夹道欢迎。”
几人说笑间,一只黑猫矫健又轻盈地落在桌案上。
这只黑猫的毛色十分纯粹,没有一丝杂毛,像是一匹黑亮的绸缎。
花月顿时惊喜不已,将黑猫抱进怀里顺毛,“大哥,好久不见了,快来亲亲。”
黑猫屈尊降贵地“喵呜”两声,像是某种信号一般,周围的屋脊上开始喵呜来喵呜去。
此起彼伏的猫叫声热闹极了,像是全城的猫都来了。
有郎君开口道:“还得是咱大哥有排面,过个生辰宴,全城的父老乡亲都来了。”
一个哥儿愁道:“我准备了四桌席面,够吃吗?”
“不够再说。”郎君道,“迟煦,喝酒吗?”
迟煦点头,“满上。”
花月摸够了小黑猫,才将它放开,看他施施然跳跃到另一桌,开始啃小炸鱼了。
这满院的猫猫来去匆匆,吃了席面很快就散去,只留下名字叫‘大哥’的那只漂亮黑猫。
酒过三巡,微醺之际,有人想起来了,问:“对了,方才阿月要说什么?”
花月刚刚撸猫太快乐了,完全忘记了要说的话。
这时经人提点,他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