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自我介绍道:“骆一航,我老骆家先祖,能追溯到大三线建设,追溯到新中国成立。”
骆一航是真不知道自己家哪儿来的,骆一航的爷爷都不知道。
当年逃难到的平安沟,谁还带着族谱啊,况且也没有啊。
往上捣腾好几辈都不认识字。
可能当初的地主家有族谱吧……
“您要说家族,我们家是没有,我们老骆家几代贫农,根正苗红。”
“原先地主家,也就是你们那边的贵族,他家是家族,据他们自己说,传承好几百年呢。”
“万幸啊,全死光了,不知道是被军阀啊土匪啊还是民国时候国民政府派来的县长给祸祸干净了,听我爷爷说,全家脑袋都被砍下来了,挂在他家门楼上。”
“那时候天气跟现在差不多,挂三天都臭了,嘀嗒嘀嗒流汤……”
“可惜啊,当初红军根据地在佛坪,不在这边,不然他没准还能活到新中国。”
“土改怎么也比全家脑袋挂门楼上强啊。”
“对了,土改你们知道么?我们家就是建国后土改分的田,几辈子头一回有自己的田。”
“要不然我给你们讲讲公私合营?”
“社会主义改造想听么……”
骆一航谈兴很浓。
拉着约翰·卡弗就是一通海聊。
约翰·卡弗也是头一次脸上变了颜色,眼角抽动控制不住表情。
看来是不太想听。
真是的,挺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爱学习。
还开口给打断,“家族的荣光适合放在心中,无需挂在嘴边。”
这时候又不讲究贵族了?
变得是真快。
骆一航刚想反驳。
老头话还没完,特别的热情。
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是特矜持又特真诚的那种热情。
让人看了忍不住纳头便拜那种。
得对着镜子练好些年才能拿捏的这么标准吧。
细节无懈可击,但仔细感觉,满满的匠气……
“骆,亲爱的骆,我们很欣赏你,认为你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引领你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骆一航轻笑一声,故作惊讶问道:“等等,你们?你们是谁?”
约翰·卡弗耸耸肩,张开双手,“凡人愚昧,神爱世人,凡人都是上帝的羔羊,我们是上帝的牧羊人,引领羊群行走在上帝的牧场。”
自我感觉可高大上了。
骆一航挠挠头,心说啥玩意啊。
这老头不是拜尔的人,他来自拜尔啊、嘉吉啊那一大帮子的上级。
具体是哪里?
从他来的地方还猜不出来么,美利坚、东海岸、纽约……这家伙是华尔街的。
但是具体在哪家,是黑石、先锋、道富;还是高盛、摩根啊、花旗?
不知道。
是不是任职的也不知道。
具体干什么的还不知道。
李叔那边能查到的,也只有些个社会活动家、艺术品收藏家、家族办公室负责人之类的名头,看着就像吃老本的富N代纨绔老头。
真接触下来,怎么跟个神棍似的。
骆一航冷哼一声,随意说道:“你家上帝是放羊的?为啥不赶猪?是不是因为你们那头古代没猪啊。”
这话说的非常不客气。
骆一航不在乎。
他是修仙的,跟上帝不是一个系统。
听完骆一航的话,约翰·卡弗竟然没生气,脸色如常,还是那么“真诚”,甚至带上了些许“崇高”意味。
“神爱世人,为上帝放牧迷途羔羊,便是我与你与生俱来的责任。血脉中代代传承、永世不变的永恒之约。”
说的多好听。
上帝他老人家谁也没见过。
普通人都是羔羊。
他们这帮子牧羊人管着羊羔,让去哪儿去哪儿呗,没事杀几头吃肉,剃个羊毛理所应当呗。
还血脉传承,永世不变。
咋的,还想着世袭啊?
这帮家伙,自我感觉还挺好,连物种都变了。
还我与你。
打算把骆一航也拉过去呗。
可惜,骆一航没有当牧羊犬的癖好。
“你们说你们是牧羊人,是给上帝放羊的,就是佃户呗。”骆一航调侃道。
说完摇摇头,继续调侃,“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家在解放前就是佃户,建国后土改才分了田,咋地?到我这辈又当佃户,我还越过越回去了?”
这就是当面打脸了。
约翰·卡弗果然面色一凝。
也不装模作样了,也不云山雾罩了。
沉吟了一会儿,重新开口说道:“我们注意到了你的潜力。你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他们只是随波逐流,而你,我们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