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更是起了兴致,每日只要得空,便临摹贾琮的字体,打发时光,怡然自乐。
……
正在整理丝线的金钏儿,俏脸秀丽,气色生韵,她自从跟了宝钗,日子过得安稳,她自己也心满意足。
她看了眼专心刺绣的宝钗,一双明眸微微流转。
说道:“姑娘,我前几日听晴雯说,三爷自从封了翰林学士,已得了吏部诏书,现下每日都要早朝听政。
你说三爷这才多大年纪,他的官越做越顺当,将来可是更不得了了。”
宝钗手中针线不停,微微一笑,说道:“琮兄弟做官顺当,又不是稀罕事,这两年宫中到府上宣旨,都不知多少回了。”
她突然停下针线,意味深长看了金钏一眼,笑道:“这些日子你是怎么了,老是提到琮兄弟。
我知道你心里稀罕他,要不我就成全一下,把你送了给他,让你一心伺候他,岂不是好。”
金钏听了宝钗这话,心中乱跳,俏脸一阵发烧。
半晌才说道:“姑娘又取笑我,我可没那个命,更不会痴心妄想,我一心跟着姑娘,那才是正经。”
宝钗听她说的认真,心中微微萌动,伸手摸了摸她的鬓角,说道:“那以后就都跟我,我们都在一起就好。”
金钏说道:“我被三爷救了性命,跟着姑娘这两年,才知道什么叫好日子。
我如今什么都不想,就想着姑娘这样好,将来要有好报,得个最稳妥的归宿。”
宝钗见金钏说到最后,目光中笑意盈盈,似乎有所指,
她想到自己的心事,贴身服侍的金钏,自然一清二楚。
宝钗脸色发红,微微嗔道:“好端端的闲聊,你怎么又说起疯话了。”
……
当初宝钗把金钏要来做丫鬟,薛姨妈并不太赞成。
因为金钏和自己姐姐,嫌隙已深,自己女儿却要来做丫鬟,岂不是让自己姐姐没脸。
后来也不知女儿和姐姐说了什么话,这事竟然风平浪静过去了。
但即便如此,薛姨妈也没把金钏当心腹丫鬟,只当女儿找个丫头,日常多个人作伴解闷儿。
可是过去一段时间,薛姨妈发现金钏性子伶俐,做事麻利,手脚勤快,果然是个好丫鬟。
更难得的地方,她对女儿忠心耿耿,一举一动,都替自己女儿着想,竟比从小养大的莺儿,还要贴心几分。
后来,自己姐姐遇到女儿和琮哥儿有亲昵之举,便诬赖女儿和他有染,差点就要毁了女儿的名节。
还是薛姨妈低头向姐姐服软,才让姐姐息了把事情闹大的念头。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虽然两姊妹表面上依旧和睦,其实内心已深有隔阂。
也从那时候开始,原本和姐姐有仇隙的金钏,才被薛姨妈看成自家心腹丫鬟,日常待她也大为改观。
……
这边宝钗和金钏正说闲话,突然外头传来莺儿的声音:“宝二爷怎么来了。”
宝玉问道:“宝姐姐在家吗?”
莺儿回道:“姑娘正在里屋呢。”
宝钗听到宝玉的声音,面无表情,只是秀眉微微一皱。
那日贾琮进士及第,西府即将宾客盈门,宝玉却在荣庆堂上失态,公然拿话歪派贾琮,被大怒的贾政当初罚跪。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上门宾客,都目睹跪在堂口的宝玉,宝钗自然也知道此事。
贾琮大喜之日,偏生宝玉对他出言不逊,宝钗对宝玉也愈发不息,听到他这是上门,心中也不自在。
一旁的金钏听到宝玉过来,更是脸色一变,自从那年出了事,累得她差点丢了性命。
从那个时候开始,金钏对宝玉避如蛇蝎,见他便如见鬼似的,躲都来不及。
宝钗知道她的心思,说道:“金钏,你去太太那里瞧瞧,让莺儿进来伺候就成。”
金钏连忙应了,收拾好手中丝线,便掀门帘出了内室。
宝玉拿着写好字,兴冲冲而来,突然遇到昔日金钏,模样依旧秀丽窈窕,心中一喜,正要借机搭话。
没想金钏皱着眉头,虽迎面而来,却对他视而不见,眼神还有些许嫌恶。
宝玉心头微沉,脸色尴尬,有些不服气,好在他记得来梨香院,可不是为了金钏,便掀门帘进了里屋。
见到屋里明艳动人的宝钗,正在哪里绣花,心中不禁一喜。
宝钗问道:“宝兄弟怎么有空来走动?”
宝玉笑道:“好久没见姐姐,今日过来瞧瞧。”
他见房间书案上,摆着一张写好的斗方,自然知道是宝钗的手迹。
笑道:“我听说宝姐姐最近多了雅兴,经常伏案临帖练字,倒是和三妹妹一样爱好。”
宝钗说道:“只是平时闲了,又爱琮兄弟的字,便照着临摹解闷的。”
宝玉一听这话,脸色一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