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又痛又痒又灼热的感觉,比单纯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几乎要逼疯人。
郭逸之死死攥住手。
光芒越来越盛,药味、血腥味和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而在这个过程中,云庭知始终面色冷硬,眼神专注得可怕,对外界的一切。
包括郭逸之极致的痛苦,完全无动于衷。
他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这场正在进行中的、血腥而诡异的“生骨”秘法。
...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还多。
木门每一次打开,不是索要各种各样的吃的,就是变着法子用言语磋磨他们。
尤其沈离他们三个人,感觉都要神经衰弱了。
云庭知使唤沈亭御做了一堆饭。
此时,沈亭御正在江辞和魏明安那屋补觉。
沈离靠着破晓,两人挤在躺椅上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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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些动静。
破晓瞬间睁开眼。
没错,破晓低声嗯了一声,手臂揽着沈离旋身而起。
“谷主。”
沈离也醒了,但有些懵懵地跟了一句,“谷主。”
云庭知脸上带着一种意兴阑珊的疲惫,仿佛刚完成一件乏味的工作。
“哟”,云庭知从头到脚地扫了一眼破晓,“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这云庭知,沈离在心里骂。
脚步从虚到实,站好后把破晓往后推了半步,端起笑来行礼。
“谷主,您有什么吩咐?”
“呐”,云庭知掸掸袖子,“行了,治完了。”
沈离愣了。
“别找我”,云庭知踱步向前,“我要回去睡觉了。”
“噢”,云庭知猛然回头,“谁动他四肢一点,我概不负责!别想着用灵力!”
破晓眨眨眼,这是?结束了?
他再回头,小院里已经没有了云庭知的身影。
“夫人~”
破晓低头轻声道,“好了,治完了,我们去看看哥哥吧。”
沈离反应过来了,牵着破晓,飞一样地往屋里奔。
“哥哥!”
浓重的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焦糊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见到石床的那一刻,沈离腿都软了。
“哥哥!”
郭逸之身上只有他白净的里衣,松垮地披着。
如同魏明安的姿势。
郭逸之甚至还要更惨烈一些。
他是在睁着眼的。
那双温润多情的眼眸空洞地睁着。
瞧着屋顶。
仿佛灵魂已经游离天外,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躯壳。
似乎对他们进来,也充耳不闻。
破晓眼眶一酸,眼角立刻掉下两颗珍珠,他颤抖着手,抚上郭逸之的脸庞,“哥哥,是我们啊,好了,治好了。”
“我是破晓啊,哥哥~”
破晓哽咽地探了探他的鼻息,直到感受到那微弱却持续的热气,他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沈离也道,“哥哥,是我,沈离。”
“没事了”,沈离泣不成声,连连重复,“没事了哥哥,都结束了,结束了。”
郭逸之有了点反应。
空洞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迟滞地动了一下,视线艰难地聚焦。
但那眼神依旧茫然,仿佛刚从一场无尽漫长的噩梦中挣扎出来,却还未彻底清醒。
沈离低泣着,指着那布巾,颤抖着手,轻轻碰了碰布巾露在外面的边缘,“哥哥,我帮你拿下来好不好?拿下来就舒服了。”
“对的哥哥”,破晓也伸手扶上去,“拿下来就舒服了。”
郭逸之似乎听懂了,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极其虚弱地、尝试着闭了一下眼睛,又艰难地睁开。
长久的固定和虚弱让他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得无比吃力。
得到这微弱的回应,沈离吸了吸鼻子。
小心翼翼地捏住那布巾的一角,用最轻的力道,尝试着往外拉动。
“呃...”
郭逸之痛苦地仰起了头。
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顺着鬓角疯狂滑落。
他的喉咙里发出极度痛苦却又被堵塞着的、沉闷的呜咽声。
沈离吓坏了。
破晓心猛地一沉。
他试着换了个角度,用灵力辅着,如果说毫无力道都不为过。
但那布巾仿佛在郭逸之的嘴里生了根,稍微一动,非但没能拉出,反而因为挤压和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