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说的这些汪轶鸣并不怀疑,没点儿真本事,黄德功才不会鸟这卢九德;
不过按他了解的历史走向,这卢九德任监军的时间线貌似早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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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让汪轶鸣有些费解了。
“咳咳…我说的,并不是指这些。”
“哦?那您指的是?”
“这卢九德好像并非圣上潜邸出来的老人吧?”
“如此委以重任,圣上真能完全信得过他?”
王承恩听此似依旧没什么反应,沉寂了半晌,才幽幽开口;
“不错,他并非潜邸出身;可除此之外,他与咱家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效命于皇家的阉人而已嘛;”
“国朝动荡,内忧外患,正是用人之际,陛下本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来如此多的猜忌?”
也不知是他想岔了,还是故意如此对自己这么说;
话题貌似离自己的本意越来越远,汪轶鸣莫名有种无力感;
“中心与否总不能只看是不是潜邸出来的,您说对吧?汪镇抚。”
看着王承恩似笑非笑的表情,汪轶鸣真是哭笑不得;
怎么感觉问题兜兜转转却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这话的意思像是在告诉他,他汪轶鸣也不是潜邸出来的,不也一样受崇祯信任和器重嘛。
无语,汪轶鸣打心里后悔了;
真特么多余有此一问;
想问的没问出来,倒是把自己给问进去了。
缓缓呼出一口气,汪轶鸣虽是在点头,可脸上挂着的笑却是一副无奈的神色。
“看样子,汪镇抚并不满意咱家说的话。”
二人又对视了一眼,汪轶鸣却是摇头苦笑,道;
“知道吗,老王,为啥我一直求圣上别把我摆到朝堂上去。”
“为啥?”
“说话太累,稍不留神,讲出的话本意不但容易被曲解,还免不得惹来麻烦。”
“这…哎,官场凶险,确实往往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王承恩似共情般点了点头,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默了片刻,王承恩似察觉到哪里不对,扭头怪眼看着汪轶鸣,问道;
“汪镇抚的意思是…咱家刚才会错了您的意!”
“呵呵…不然呢?”
汪轶鸣苦笑摇头;
“越扯越远,拉都拉不回来,我现在由衷庆幸自己不是站在朝堂上的一员。”
“呃…这…”
王承恩脸色一阵尴尬。
“行了,老王,我是真没那些弯弯绕的心思,无论在圣上面前,还是你这里,我问的是谁就是谁,不掺杂丁点儿其他的东西。”
望着汪轶鸣的脸,王承恩愣愣出神了片刻,才微微点头,回了一句;
“咱家,知道了…”
两人再次瞧向还在忙里忙外的卢九德;
“卢九德的出身…他,确非陛下潜邸的人,自幼入宫…是从…”
王承恩有一句没一句,自说自话的念叨着;
“嘶,您是想说?”
身子一怔,王承恩眼睛突然瞪大,猛然回头看着汪轶鸣,尽量克制着自己,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至于吧?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况且已有两朝先帝在前,他怎敢…他又何德何能?”
“呵呵…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以前没先例吗?老王,我不是要挑唆离间天家亲情;”
汪轶鸣斜眼一笑,望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王承恩继续说道;
“也并非恶意揣测什么,我与他之前素不相识,更无仇怨;”
“只是想提个醒,希望圣上能有个防范罢了;”
“卢九德的能力毋庸置疑,甚至包括他现在对大明,对当今圣上的忠心也是一样;”
“但是现如今天下动荡,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万一,我是说万一,哪天有了什么变故,或是有了什么所谓的契机,你说他又会做何选择?”
王承恩懵了,可同时他也听懂了汪轶鸣的意思;
各种联想如风暴般在他大脑中一一闪过;
看的出,他在纠结,挣扎,甚至细思极恐;
若是太平盛世,他只当听听就罢了,甚至是嗤之以鼻;
可现如今,他如何能做到左耳进右耳出。
汪轶鸣盯着王承恩那时而放大时而紧缩瞳孔的眸子,已经清楚他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可让汪轶鸣诧异的是,这家伙身子却在微微颤抖,脸色煞白,似在回想起无数不堪回首经历般的恐惧。
这家伙在想什么呢?怎么会一下变成了这副样子?
过头了吧?
汪轶鸣暗道不妙;
忙伸手拍在其肩头,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