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帐帘突然被掀开,孙安带着二十名亲兵大步走进来,银色铠甲上还沾着晨露 —— 他刚从田虎的主营赶过来。吴成立刻沉下脸:“孙二哥,你拦我干什么?启军现在溃不成军,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
孙安走到帐中地图前,手指按在落马坡的位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先别急着喊打喊杀。我问你,田虎大哥交给你的五百毒人,现在还剩多少?”
吴成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挠了挠头支支吾吾:“还…… 还有一百多……”
“一百多?” 孙安冷笑一声,猛地转身盯着他,“五百毒人换启军一千步兵,你觉得很划算?毒人是方大王用秘法炼制的,每一个都要耗费数十斤药材和三个月时间,启军的步兵呢?征召三个月就能拉出来一支 —— 你这是拿金疙瘩换石头!”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吴成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毒人本就是用来杀人的,死了再找方大王要就是了!”
“你懂什么!” 孙安抬手拍在地图上,“方大王的药材库在苏州,运到这里要半个月!田虎大哥让我们来阻击启军,是要拖垮他们,不是让你把珍贵的毒人当炮灰挥霍!一换一?亏你说得出口!”
帐内的将领们都低下头,没人再敢附和吴成。吴成攥紧狼牙棒,指节发白,却也知道孙安说得在理 —— 田虎麾下向来缺粮少药,毒人确实是难得的 “利器”。他憋了半天,才闷闷地说:“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放着到手的功劳不拿吧?”
“撤兵。” 孙安斩钉截铁,“我们已经杀了郝思文,击溃了启军先锋,这战绩足够向田虎大哥交代。启军虽然暂时慌乱,但杨延昭是老将,李星群也不是草包,他们定会很快稳住阵脚。与其现在拼消耗,不如退到三十里外的黑风岭扎营,慢慢跟他们耗。”
“耗?” 吴成皱起眉,“那得耗到什么时候?”
“数万人的仗,从来不是一次冲锋就能打完的。” 孙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相信田虎大哥的判断,我们的任务是拖住启军,不是跟他们死磕。等方腊那边派来援军,再前后夹击,才能一举歼灭他们。”
吴成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松了手:“行,我听二哥的。但要是错过了灭敌的机会,你可别后悔!”
“后悔?” 孙安笑了笑,“等你什么时候明白‘惜力’二字,就知道我今天没做错。对了,蓝淋先生呢?刚才去后帐没见到他。”
提到蓝淋,吴成的脸上又露出不屑:“还能在哪?在后帐摆弄他那些草药呢。什么‘先生’,不就是方腊派来的南蛮子,靠着会控制毒人才被大哥高看一眼?”
“住口!” 孙安厉声呵斥,“没有蓝淋先生的‘控毒’,你以为那些毒人会听你指挥?上次你私自让毒人冲锋,若不是先生及时用铃铛稳住,毒人早反过来咬咱们自己人了!以后对先生放尊重些,再敢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
吴成被骂得脸色发白,悻悻地闭了嘴。孙安不再理他,转身对将领们下令:“传令下去,立刻收拾营帐,半个时辰后向黑风岭撤退!让蓝淋先生带着毒人先走,沿途留下斥候,监视启军动向!”
启军的军营里,天刚蒙蒙亮就响起了操练声。玄甲卫的士兵们正举着铁锤反复练习砸击动作,“嘿咻” 的喝声震得地面都在颤;弓箭手则对着画有毒人甲缝标记的靶子射箭,箭矢 “嗖嗖” 地精准扎进缝隙里。
李星群和杨延昭站在高台上看着,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弟兄们的士气总算回来了。” 杨延昭摸着胡须,“昨晚我去各营转了转,连最年轻的士兵都在磨钝器,没人再提‘怕毒人’的事了。”
“这就好。” 李星群点头,“吴成要是敢再来,咱们定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一个身披轻甲的将领骑马奔来,在台下翻身下马 —— 正是骑兵统领王戈。
“大帅!监军大人!” 王戈拱手道,“末将愿带五百骑兵去吴成营前搦战,探探他们的虚实!”
杨延昭与李星群对视一眼,都觉得可行。“好!” 杨延昭道,“注意别追得太深,若遇毒人就撤回来,咱们的目的是试探,不是硬拼。”
“末将明白!” 王戈翻身上马,挥手喝令,“骑兵营,跟我走!” 五百名骑兵立刻牵马跟上,马蹄声 “哒哒” 地朝着昨日交战的落马坡方向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王戈率军抵达吴成的军营外。营门大开,里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士兵的影子。“奇怪?” 王戈勒住马,眯起眼观察 —— 帐帘耷拉着,地上散落着几根断箭,篝火早已熄灭,显然是仓促撤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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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