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李星群迎上前,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 自他半道拜入百草谷,云莘兰始终以师姐身份照拂,这份师门情谊他一直记挂于心。
云莘兰将油纸包递给他,语气带着几分凝重:“这里面是压缩干粮和金疮药,泗水沿岸虽清过暗哨,但方腊的人盯得紧,尤其是厉天闰的水军,常在夜间巡查,你务必小心。” 她顿了顿,从腰间解下一枚刻着草药纹的铜牌,“这是百草谷的应急令牌,若遇方腊兵卒盘查,可出示此牌联络潜伏的谷中弟子。”
李星群接过令牌攥在手心,沉声道:“师姐放心,我定能把信送到杨将军手上。城里赵武那边需多留意,此人白天虽被压下气焰,难保不会暗中给方腊传消息。”
“我已让锦衣卫盯着他了。” 云莘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只管专注出城,若真遇埋伏,不必硬拼 —— 诱敌计划的核心在你,你若出事,城外骑兵的迂回部署就全乱了。”
李星群重重点头,对着云莘兰深深一揖:“师姐保重,待我归来,咱们便按计划引方腊出洞。” 说罢,他召来四名护卫,借着街巷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朝着泗水水门而去。
云莘兰站在院门口,望着他们消失在拐角的背影,直到彻底融入夜色,才转身返回帅府 —— 她清楚,李星群这一去,便是把自己扔进了方腊的包围圈边缘。
泗水之上,小船贴着芦苇荡滑行,桨叶划过水面几乎无声。李星群蹲在船头,目光警惕地扫过两岸 —— 黑漆漆的芦苇像两道密不透风的墙,偶尔有夜鸟被惊起,扑棱着翅膀掠过,都让护卫们瞬间握紧了腰间的短铳。按约定,水门外五里的芦苇滩会有杨家军斥候接应,只要过了那片浅滩,就能与城外的先头部队汇合。
“大人,前面就是五里滩了。” 一名护卫压低声音,指着远处水面 —— 按说这里该有斥候点燃的暗号火堆,可此刻只有一片漆黑。
李星群的心猛地一沉:太静了,连方腊水军惯常的巡哨梆子声都没有。他刚要喊 “停船”,突然听见芦苇荡里传来 “哗啦” 一声轻响,紧接着,无数支火箭从暗处射出,拖着红色的尾焰,像暴雨般砸向小船!
“是方腊的人!快挡!” 李星群怒吼着抽出长剑,奋力拨打飞来的火箭。可箭矢太过密集,护卫们举着盾牌刚护住船身,就听见 “咻咻” 声不绝 —— 第二轮弩箭穿透盾牌缝隙,两名护卫当场中箭,惨叫着坠入冰冷的河水,鲜血瞬间在水面晕开。
“把船划向浅滩!” 李星群嘶吼着抢过船桨,可没划两下,芦苇荡中突然升起数十面黑色战旗,上面绣着醒目的 “方” 字,紧接着火把亮起,将河道照得如同白昼。
岸边站满了披甲兵卒,为首一人手持长刀,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痕,正是方腊麾下厉天闰的副将陈武。他盯着船上的李星群,狞笑一声:“李大人,厉将军早料到你会从泗水溜走,特意让我在此候着!”
“放箭!别让他靠岸!” 陈武一声令下,又是一轮箭雨袭来。剩下的两名护卫为了掩护李星群,扑过来用身体挡住箭支,其中一人被射中咽喉,当场气绝;另一人肩膀中箭,仍死死按住船桨嘶吼:“大人快跳船!往芦苇荡里躲!”
李星群看着身边倒下的护卫,双眼赤红,可小船被困在河道中央,前后都是方腊的伏兵,根本无处可逃。他握紧长剑,看着越来越近的兵卒,心中泛起一丝绝望:难道诱敌计划还没开始,自己就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西北方向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无数支火把从芦苇荡另一侧亮起,一支身着粗布劲装的队伍冲破方腊的防线,朝着河道疾驰而来。为首的汉子手持长枪,一枪挑翻两个正要放箭的兵卒,嘶吼道:“李大人莫慌!我们来救你!”
陈武见状大惊,厉声喝道:“哪来的乱兵?敢坏厉将军的事!” 他刚要下令合围,那支队伍却异常勇猛,个个以一当十,很快就撕开了方腊的包围圈。一名汉子跳下马,朝着船上大喊:“李大人快上船!我们送你去见杨将军!”
李星群愣了愣 —— 这些人既不是杨家军的铠甲装束,也没有百草谷的标识,甚至连兵器都杂七杂八,可他们却精准地喊出了自己和杨延昭的名字。眼下容不得他多想,他纵身跳上岸,刚站稳就被那汉子拉上一匹马:“快走!方腊的援军要到了!”
李星群回头望了一眼泗水,小船已被火箭点燃,熊熊火光中,护卫们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心中一阵刺痛。他攥紧怀中的密信,对着身边的汉子问道:“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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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别问了,到了营地自然知晓。” 汉子语气急促,“我们奉令在此接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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