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起尘土打在脸上,李星群望着前方漆黑的夜色,心中满是疑云:这些人到底是谁?是杨延昭提前安排的伏兵?还是另有势力暗中相助?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会在泗水遇袭?
更让他不安的是,方腊的伏兵来得如此精准 —— 是自己的行踪泄露了?还是诱敌计划本就被方腊察觉?无数个问号盘旋在脑海中,他只知道,这场围绕徐州的生死博弈,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
火箭的火光映红了泗水水面,李星群攥着染血的长剑,看着身边最后一名护卫倒在箭雨之中,心中的绝望如冰冷的河水般蔓延。陈武的狞笑、兵卒的呐喊、箭矢的锐响交织在一起,将他逼入了绝境。可他不知道,这场致命埋伏的源头,竟藏在几炷香前徐州城内一处废弃的宅院深处。
同一时刻徐州城内废弃宅院
断壁残垣间,一盏油灯忽明忽暗,映着墙根下两人的身影。赵武焦躁地用靴底碾着碎砖,尘土飞扬中,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更显狰狞。对面的石墩上,坐着个身着粗布短褂、头戴斗笠的老者 —— 正是乔装潜伏入城的袁天罡。他垂着眼,手指捻着腰间的布带,对赵武的躁动充耳不闻。
“袁道长,李星群那小子真的进了城!” 赵武猛地踹向身边的破陶罐,碎片四溅,“白天欢迎宴上,他借着周彪那蠢货的事当众折我的面子!再让他折腾下去,老林寺、全真教那些人迟早被他拉拢,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您快想想法子,怎么除掉这个祸害?”
袁天罡缓缓抬起斗笠,露出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他瞥了赵武一眼,语气淡得像城墙上的青苔:“赵门主急什么?除掉一个李星群,何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他抬手点了点头顶漏着星光的破屋顶,“城外方腊的三十万大军,不就是现成的刀?”
赵武一愣,随即皱眉:“您是说借方腊的手杀他?可城里城外消息不通,而且方腊怎么会信我们的话?”
“要的不是‘信’,是‘利’。” 袁天罡从怀里摸出一张揉皱的麻纸,递给赵武,“写封信,就说李星群今夜会从泗水水门出城联络杨家军,行踪只有你我知晓。不用写得太详细,越模糊,方腊越觉得有机可乘。”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记住,永远别把自己摆在明面上 —— 借刀杀人,刀断了,握刀的手却毫发无损,这才是高明的算计。”
赵武盯着麻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顿悟,他猛地躬身:“道长高见!赵某受教了!” 说罢,他摸出炭块,在麻纸上飞快划写,又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信鸽 —— 这是他早就通过城内方腊内应藏下的。他将麻纸卷好塞进鸽腿信管,走到宅院角落的破窗下,轻轻吹了声口哨。
窗外阴影里,一个黑衣人影闪了一下,接过信鸽,转瞬消失在街巷深处 —— 那是方腊安插在城内的暗桩,负责传递隐秘消息。袁天罡看着人影离去,重新垂下斗笠,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赵武只想着除李星群,却没察觉,这封信不仅是给李星群的催命符,更是引方腊上钩的诱饵。
同一时刻方腊中军大营
军帐内,烛火跳动,将方腊的影子拉得满墙都是。他身着玄铁铠甲,手指敲击着案上的麻纸,眉头紧锁。帐下将领们噤若寒蝉,唯有国师包道乙手持拂尘,站在一旁,神色悠然。
“诸位怎么看?” 方腊将麻纸扔在沙盘上,“赵武说李星群今夜出城,这会不会是徐州守军的陷阱?”
“大王三思!” 副将厉天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赵武反复无常,当年背叛西华派就可见一斑,此信未必可信!若我军贸然出兵,恐落入圈套!” 其余将领纷纷附和,帐内一片反对声。
包道乙却轻咳一声,拂尘扫过沙盘,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厉将军过虑了。就算是陷阱又如何?李星群身为援军统领,身边护卫撑死不过数十人。派五百精锐去泗水设伏,能杀他,便断了徐州与杨家军的联络;就算有埋伏,我军主力就在城外,顺势强攻水门,说不定还能一举破城。”
他俯身点向沙盘上的水门位置:“陈武的小队正在泗水沿岸巡防,让他带五百人去五里滩埋伏,人不多不少,既能成事,又不至于因兵力过多久陷。就算失手,损失五百人对我军而言无关痛痒,何乐而不为?”
方腊沉默片刻,指尖在沙盘上划过徐州城墙的轮廓 —— 他太想破城了,城内缺粮的消息他早已知晓,若能除掉李星群,徐州守军的士气必垮。他猛地拍案:“就依国师之言!传我命令,陈武带五百精锐即刻前往泗水水门五里滩设伏,务必取李星群首级!若遇埋伏,立刻回报,大军随后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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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令!” 帐外传来陈武的应答,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