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受益沉默良久,手指在地图上的大同府位置点了点:“还好有李星群在大同府。不管齐国和清国谁赢谁输,有大同府在,大启的北方就安稳。”
刘仲甫点点头,却又补充道:“只是陛下,清国若真崛起,恐怕不会只满足于制衡齐国。咱们大启,也得早做准备。”
赵受益望着窗外的月色,没说话。他知道刘仲甫说得对,可大启的改革刚有成效,他不想再起战端。只是他没意识到,这场由大启 “养蛊” 引发的三国博弈,早已不是他能掌控的 —— 东北方的清国在扩军,东方的齐国在备战,而他的大启,还在靠着制衡之术,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夜色渐深,三国的都城都亮着灯火。临淄的皇宫里,萧洪基还在沙盘前研究战术;盛京的城楼上,努尔哈赤还在望着操练的士兵;开封府的御书房里,赵受益还在看着那张三国态势图。没人知道,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终将在何时爆发,又会掀起怎样的战火。
开封府的初秋,御书房内的鎏金铜炉燃着沉水香,烟丝却驱不散满殿的凝重。案上的地图被赵受益的指尖反复摩挲,东南徐州一带画着密密麻麻的红色圈点,旁边批注着 “方腊围徐州,官军被困月余” 的急报,墨迹还带着几分湿润。他猛地放下玉尺,抬头看向阶下文彦博、富弼与韩琦,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西北暂安,东北制衡,眼下大启的命门,在东南!”
文彦博上前一步,手中奏折微微颤抖:“陛下,东南急报刚到 —— 方腊军势如破竹,上月攻破楚州后,又合围徐州,守将张叔夜已连递七封求救信,官军粮草只够支撑十日!若再无援军,徐州必破,届时方腊顺势北上,恐危及开封!”
“所以必须调精锐驰援!” 赵受益的声音陡然拔高,指节因攥紧扶手而泛白,“山西路的杨家军,必须去!” 他目光扫过群臣,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杨延昭麾下将士久经沙场,连西凉铁骑都能抗衡;李星群在山西路经营多年,粮草、火器堆积如山 —— 只有他们,能解徐州之围!”
他顿了顿,指尖落在地图上山西路与东南的连线处,补充道:“再者,东南若失,不仅商道断绝,我大启半壁江山都将动荡。等解了徐州之围,再让李星群留镇东南,既能平定方腊,又能借他的能力恢复当地秩序 —— 山西路如今靠着煤矿、铁器富甲一方,东南若能稳住,也能与山西路形成制衡,免得一路独大。”
韩琦闻言,立刻上前一步,铠甲碰撞声在殿内炸开:“陛下!山西路是抵御清国的屏障!杨家军三万主力若调走,清国若趁虚南下,大同府恐难支撑!” 他躬身叩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臣请旨,调环庆路或鄜延路兵马驰援东南,留下杨家军守边!”
“环庆路兵马刚镇压完部族叛乱,战力折损过半;鄜延路要防备西凉余部,根本抽不开身!” 富弼立刻反驳,手中捧着的军报被捏得褶皱,“清国上月刚与齐国打完野战,损兵折将不说,国内土豆种植刚起步,亟需我大启粮食援助 —— 他们就算有心思,也不敢在这时候撕破脸!何况李星群在山西路修了三重防御工事,留下的守军虽少,却都是熟悉地形的老兵,足以应对清国的试探!”
赵受益深吸一口气,抬手扶起韩琦,语气缓和却带着决断:“韩枢密的担忧,朕明白。但东南是燃眉之急,徐州一破,连锁反应不堪设想!朕已令刘仲甫牵头,让锦衣卫联合边境斥候,日夜监视清国动向,一旦有异动,即刻传信,朕会第一时间调杨家军回防。眼下,只能先解东南之围!”
接下来的几日,朝堂商议调兵事宜,大臣们的抵触情绪异常微弱 —— 东南是文官集团与世家大族的根基,徐州的盐场、扬州的绸缎庄、苏州的粮仓,都在方腊的兵锋之下。之前反对改革的老臣,这次竟主动递上奏折,恳请陛下 “速派精锐,解东南之危”,生怕自家利益被方腊战火吞噬。
唯有包拯面露忧色:“李星群在山西路推行新政,煤矿、铁器作坊刚步入正轨,民生安抚也需专人跟进。他骤然调走,山西路新政恐遇波折。”
“朕已命户部侍郎王拱辰暂代山西路经略使,协助李星群交接。” 赵受益早有安排,“王拱辰曾在山西路任过职,熟悉当地情况,定能稳住局面。待东南战事稍有缓和,就让李星群回任山西路。” 他拿起朱笔,在拟好的圣旨上重重落下 “准” 字,声音陡然严肃:“传朕旨意,令李星群、杨延昭即刻率领杨家军三万,驰援徐州,务必在十日内抵达,解徐州之围,击退方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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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由八百里加急送往山西路,驿卒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当驿卒的马蹄声踏碎大同府的晨雾时,李星群正与杨延昭在演武场视察火枪部队训练 —— 士兵们列着方阵,火枪齐射的轰鸣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远处的火炮阵地正演练覆盖射击,一派备战景象。
“大人!朝廷八百里加急圣旨!” 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