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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群望着她笑弯的眉眼,忽然觉得腿上的刺痛都变得温柔。“等能下床了,我跳给你看。” 他用拇指蹭了蹭她的手背,“在梨花林里跳,比谁都好看。”
赵新兰的脸颊泛起红晕,抽回手去整理被角,却被他反手拉住。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药草的气息,将她的手整个包裹住。“别乱动。” 李星群的声音低沉,“让我握会儿。”
帐幔外传来苏南星和陆务观的说话声,越来越远。赵新兰没有抽手,反而将手指蜷了蜷,轻轻回握他。“那天我在病房里,听见外面乱糟糟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陈医官不让我出去,我就数窗棂上的花纹,数到第一百二十三道时,陆大人说你被送回来了。”
李星群收紧手指,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以后不会了。” 他望着她的眼睛,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我会好好的,等你一起去梨花林。”
赵新兰忽然俯身,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像羽毛拂过。“拉钩。” 她伸出小指,指尖带着淡淡的药香。
李星群笑着勾住她的手指,两人的指尖相触,仿佛有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窗外的蝉鸣依旧聒噪,却在此刻变成了温柔的背景音,衬得病房里的时光格外静谧悠长。
“对了,” 赵新兰忽然想起什么,从枕边摸出个锦囊,“这是我这几天绣的,给你压惊。” 锦囊上绣着只小鹿,正踏着青草奔跑,针脚有些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格外用心。
李星群接过锦囊,触手温热,仿佛还带着她的体温。“真好看。” 他小心地揣进怀里,紧贴着心口的位置,“我要一直带着。”
赵新兰看着他郑重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仿佛将此刻的安宁,都悄悄藏进了时光里。
赵新兰的呼吸渐渐匀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李星群替她掖好被角,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的碎发,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蝴蝶。确认她睡熟后,他才蹑手蹑脚地起身,推开病房的木门。
院中的月光凉如水,苏南星正坐在石桌旁煮茶。银壶在炭火上咕嘟作响,茶香混着夜露的清冽漫开来,她身上的素白医袍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倒比在战场上多了几分柔和。
“醒了?” 苏南星往两个青瓷杯里斟茶,茶汤琥珀色的,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刚想让人去看看你。”
李星群在她对面坐下,接过茶杯时指尖触到微凉的杯壁,才觉出夜里的寒气。“二师姐,东南那边…… 现在怎么样了?” 他吹了吹茶沫,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苏南星啜了口茶,茶盏在石桌上轻轻一磕:“勉强稳住了,却也只是强撑。” 她望着跳动的炭火,声音沉了沉,“方腊那边的长生不老药该见底了,除了那七十二个绝顶境的毒人还在撑场面,新的毒人根本造不出来。”
炭火噼啪作响,李星群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那我们这边……”
“江湖名宿折了近半。” 苏南星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在人心上,“你认识的那几个师兄,年初还跟你讨教过机关术的,都没回来。” 她抬手将另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好在门派早迁去了澳大利亚,几个师姐都安全。你三师姐是长公主,本就不用上战场,倒也名正言顺地避开了。”
李星群的指尖在杯沿摩挲,茶温渐渐凉了下去。“二师姐,” 他忽然抬头,“你这话里有话。”
苏南星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她往银壶里添了些水,水汽氤氲中,她的侧脸显得有些模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以救治小师弟为由留在这里,不打算回去了。”
“为什么?” 李星群追问。
“好不容易熬到局势稍稳,赵武那帮人就开始盯着兵权了。” 苏南星的声音陡然冷了些,“他们真当朝廷的军队是江湖帮派?说抢就能抢?” 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盏重重落在桌上,“大师姐让我借着你的由头留下来,正好离那些龌龊远些。”
李星群望着院墙外的夜空,星星稀疏地撒在天上,像极了战场上散落的火把。“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他低低叹了口气,指尖捏着茶杯转了半圈,“连生死关头都放不下权欲。”
苏南星往炭火里添了块银炭,火星溅起老高,映得两人脸上忽明忽暗。“你以为大同府就干净?” 她瞥了他一眼,“赵受益刚走,府衙的公文就压了半尺高,周清真和田维明着是请教,暗地里都在较劲。” 她忽然笑了,“不过你也别愁,至少现在,有个人能让你安心养伤。”
李星群的耳尖微微发烫,刚要说话,就听见病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他起身时,苏南星挥了挥手:“去吧,我守着就行。” 她重新煮起茶,银壶的咕嘟声在夜里格外清晰,“记得把药喝了,明天我来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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