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哈哈大笑“不愧是允恭,不愧是朕的大将军!”
徐辉祖笑笑“臣在辽东,对漠北的消息偶有所闻,陛下忽然诏臣回京,必有用意。”
“不错。”
朱棣点点头“西有丘福、高煦大军虎视,南有朱能、张玉、沐家镇守,唯独这漠北是朕的一块心病啊。”
“可是陛下”,徐辉祖忽有疑虑“瓦剌不是投诚称臣了吗?最近他们协修西域铁路也算尽心尽力,为何陛下忽起征伐之心?”
朱棣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非也,非也,允恭你误会了!朕不是要征,而是要救!”
“救?”
“你看看这个”,朱棣随手递上一份情报,徐辉祖接过一看“英国来的?发信人怎么是小苏!”
苏谨孤身前往英国的事,是大明绝密,朱棣从未曾向别人提及,对外一概宣称他回黎城休养去了。
好在苏谨平日里就懒得要死,经常找机会偷懒、请假、磨洋工,百官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能暂时瞒住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几乎所有人都巴不得他赶紧滚得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要回来,更不会有人皮痒的主动去问。
也就杨士奇几人有心想去黎城请教,却被朱棣以苏谨需要休养的名义拦下。
至于有心人或者密探想要从黎城打探苏谨的行踪,那基本就是做梦。
不说他在本地民心如何,就那黄崖洞后面和堡垒一样的兵工厂基地,就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小苏怎么去了英国?”
“救人。”
朱棣不想过多解释,直接指着情报“朕埋在那边的钉子被拔了不少,要不是谨弟冒死传出消息,朕还被蒙在鼓里。”
(达米安:他冒死?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大量武器走北海运输?”
“不错”,朱棣眼神冰冷“英国和奥斯曼、帖木儿沆瀣一气,其间运输通道并无阻碍,为何要舍近求远,冒险走北海运输?”
“偷袭!”
“不错,不愧是允恭,一眼便看穿其阴谋!”
朱棣冷笑“火站河一带防御工事严谨,不是一场偷袭就能打下来的,更何况朕已严令高煦和丘福做好严密战备,只为偷袭西路军毫无意义。”
“陛下的意思难不成他们的目的是瓦剌?”
“没错!”
朱棣脸色渐渐阴沉“这些年英国佬没少花重金收买马哈木,要不是谨弟提前喂饱、收服了这些家伙,怕是边疆已乱。”
“嗯”
徐辉祖不喜内斗,但军事眼光却继承了他老爹徐达,也是一等一的。
“若是英国人拿下漠北,便可雄踞北方对我大明虎视眈眈,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尤其是”
徐辉祖可忘不了在李朝和那些铁王八作战的日子
“李朝多山,尚且对我大军造成严重伤害,漠北一路坦途,一旦让其得手,便可沿着草原一路向南杀来,到时候我军连个险隘和缓冲都没有,后果堪忧”
“不错,可叹朕能信得过之人不多,允恭你”
“陛下不用多说”,徐辉祖笑笑“大丈夫死则死耳,能马革裹尸何尝不是我等将士心中归途?臣,愿效死命,必不让敌南下一步!”
“这是什么话?”
朱棣不乐意了“朕要你驱除鞑虏不假,但也要你好好的回来,朕摆好庆功宴等你!”
“臣,遵旨!”
“允恭回来一趟不易,趁着这些日子回家好生休养一番,等朕的大军到位再出发不迟。”
“陛下,不知此次准备出兵多少?”
朱棣笑了“允恭准备要多少?”
徐辉祖哈哈大笑“自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你呀你呀。”
说笑几句,徐辉祖也不再玩笑“对手此番来气势汹汹,臣以为兵贵精不贵多,与其徒增兵力消耗粮草,不如集中优势兵力破其一点。”
“果然不愧是徐叔叔的虎子,与朕不谋而合。”
朱棣神色冷冽大手一挥“这次你带朕的神机营走,此外,谨弟还给你备了一份大礼,到时候可莫要吓着了。”
滴滴滴滴
蒲氏商会的院墙内,一处孤零零的小屋,苏谨在约定时间再次打开电报机,收发着情报。
门外军情局的侦测车吱哇乱叫着,但达米安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眼皮耷拉着压根懒得去看。
侦测车的动静让他十分烦躁,索性直接让人把接收器关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麻了,彻底麻了。
哪怕明知道里面有人发报,可他每次冲进去也只是徒劳无功,徒增笑耳。
一次次的进去受嘲,更是让他身心疲惫。
若是一般人,他大可以把人先抓走,然后用尽酷刑审问。
可里面那位是议院的议员,不是他能随便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