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坐，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们脸上，忽明忽暗。赵日天盯着那条转账信息，手指微微发抖：“这……这不是诈骗吧？哪有死人往活人账户打钱的？还特么附言写得跟约饭似的！”
龙傲天冷笑：“你见过哪个骗子用‘归墟看门人’当备注？再说，这笔钱来路干净得离谱，银行都没冻结，说明系统都认它合法。”
陆程文没说话，只是缓缓退出银行界面，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一张旧照片??那是几个月前，他们在破庙前拍的合影。明地煞蹲在角落啃馒头，嘴里还叼着半根青菜，满脸油光，眼神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深邃。
照片下方，是明地煞亲笔写的一行字：“苟住，别浪。我若死了，记得给我烧点瓜子。”
“他没死。”陆程文低声说，“他从来就没打算真死。归墟之井不是坟墓，是通道。他跳进去，不是为了牺牲，是为了……换位置。”
“换位置？”赵日天皱眉，“你是说，他现在在另一个地方活着？”
“准确地说，”陆程文目光沉静，“他是成了规则的一部分。就像网络里的防火墙，看不见，摸不着，但一旦有人触碰禁忌，他就冒出来咬一口。”
龙傲天忽然笑了：“所以咱们以后干坏事，他也看得见？”
“干好事他也看得见。”陆程文合上手机，“但他不会管。只要我们不越界，不害无辜，不把世界搅得鸡飞狗跳，他就继续躲在井底嗑瓜子。”
赵日天挠头：“可他为啥要帮我们？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带着赃物逍遥海外，娶十八个老婆，开连锁狗肉店……”
“因为他讨厌秩序。”陆程文淡淡道，“尤其是那种自以为掌控一切、拿别人命当棋子的伪秩序。天网、菜刀门、生肖兽首……都是这种东西的产物。而他，从三十岁被埋进地底那天起，就发誓要让所有高高在上的人，尝尝什么叫失控。”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雨声更密了。
良久，龙傲天才开口：“你说……他会回来多久？”
“不知道。”陆程文望着窗外的夜色，“但我知道，他一定选在一个最不合适的时候出现??比如我们正吃火锅，他突然从锅里冒出个头；或者我们刚谈成一笔大生意，他发条短信说‘税忘了交’。”
赵日天打了个寒颤：“那还不如不来。”
话音未落，手机震动。
又是银行通知。
【您尾号8821的账户收入人民币5,000,000.00元，附言：酒钱，别买劣质二锅头。】
三人齐刷刷看向陆程文。
陆程文面无表情地回了一条：“你要喝茅台？你也配？”
下一秒，回复弹出：
“我现在是井神，别说茅台，玉帝的仙酿都能偷来一瓶。明天午夜，老地方见。带锅，别迟到。”
赵日天猛地站起：“不行！这太邪门了！咱得报警！或者找道士！或者搬家！总之不能跟他见面！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龙傲天冷笑：“你怕啥？他又不吃人。再说了，上次他‘死’了你还哭得像个娘们儿，现在人活得好好的，你倒要躲？”
“我不是怕他！”赵日天涨红脸，“我是怕他带来的麻烦！你们忘了寅虎他们是怎么被抓的？就因为一本破条例！这老登脑子里装的全是阴招，跟他沾上，迟早被拉进什么阴谋漩涡里！”
陆程文终于笑了：“你以为我们现在不在漩涡里？天网虽然倒了，可背后还有‘上界议会’，还有‘十二楼台’，还有那些藏在历史阴影里的古老势力。我们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我们强，是因为有人替我们挡了灾。”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雨水飘进来，打湿了他的袖口。
“明地煞不是朋友，也不是兄弟。”他轻声道，“他是‘代价’。是我们这个乱世必须存在的平衡器。他做的事，我们都做不了，也不愿做。但他做了，然后让我们还能坐在屋里喝啤酒、吹牛逼、幻想退休后去三亚买别墅。”
“所以他回来，我不意外。”
“所以我一定会赴约。”
“所以我已经让房东把楼顶腾出来了??毕竟他说要带酒，以他的尿性，估计是想炸了这栋楼办露天宴。”
赵日天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坐下：“你们俩真是疯了。”
第二天午夜。
小镇城郊废弃加油站。
这里曾是黑市交易的据点，如今杂草丛生，铁门锈迹斑斑。但今晚，灯火通明。
一张折叠桌摆在中央，上面摆满了食材：新鲜羊肉、毛肚、黄喉、虾滑、金针菇……甚至还有一整只烤乳猪，油光闪闪，香气扑鼻。
三瓶飞天茅台并列而立，瓶身凝着水珠，像是刚从冰柜取出。
陆程文穿着拖鞋，蹲在地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