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最终,归于寂静。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等到再睁开眼时,已恢复平静坦然。
“他还活着?”
李辞宁轻点头:“皇叔他,一直都还活着。”
“十几年前,他离开京城后下落不明。这些年来,父皇一直都在找他的下落。直到数月之前,飘渺无意间得知了他的下落……”
太后眼神复杂:“他去了何处?”
李辞宁望着母后,开口道:“临王府。”
此话一出,太后沉默良久,脸上露出恍然神情,喃喃道:“难怪……”
“他,当年与临王爷关系亲近,二人一见如故。这普天之下,也唯有临王爷能……”
喃喃自语,声音很轻。
院中,冷风呼啸,给天地间平添了几分孤冷寒意。
“他既然躲了这么多年,如今为何又要回来?”
太后扭头看向李辞宁,盯着他,似质问着什么。
而后,一瞬间反应过来,太后目光逐渐变得犀利:“所以,缥缈去临王府,是为了见他?”
“这一切,都是你的授意?”
面对母后审视质问的目光,李辞宁苦笑一声:“儿臣也是后面才知晓此事,皇叔的下落是缥缈查出来的。她去临王府见皇叔,儿臣后面才知晓此事。”
“不过……”
李辞宁停顿了下,点头承认:“缥缈的意思,的确也是儿臣的想法。”
李缥缈前往临王府请皇叔出山,这也是李辞宁想做的事情。
当年皇叔在朝中威望极高,直到今日依旧有着不小的影响力。朝中大半官员,当年都曾与皇叔有过交集。
当年的皇叔,也只是输给了父皇!
而如今朝堂面临的危机重重,以及北方三皇子借许洪起兵谋反。如此危急关头,唯一能破局之人,也只有二皇叔!
“若二皇叔愿现身,儿臣愿……”
话还没说完,便被太后打断:“糊涂,简直糊涂!”
太后猛然抬眸盯着他:“他已离开京城十几年,如今天下早已大变。他就算回来,又能改变什么?”
“你是当朝天子,是九五之尊,这位置是当年你父皇拼死争取下来的,岂能说让就让?你想让皇室的尊严荡然无存,还是觉得这皇位是民间的菜市场,熙熙攘攘,随随便便能更迭替换?!”
“你们说让就让,把一切都当成儿戏了?!”
太后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让李辞宁意料未及,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儿臣也知晓此事,只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太后也没有再开口,只是脸上表情变得很复杂。
显然,她也知晓原由,只是不愿意接受。
她脸色铁青,不知想着什么,沉默良久,深呼吸一口气,方才又问起:“他如今在何处?”
“皇叔已抵达京中。”
李辞宁抬眸看向母后,开口问起:“母后,要见他吗?”
太后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最终,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没有一丝感情。
“让他来吧。”
“……”
冷风呼啸,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在皇城内。
身着一袭青衫袄裙衣的赵溪身姿高挑,步伐匆快,迈着一双修长的大长腿,正快步朝着宫外走去。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林江年快步追近。
等到即将快追上时,赵溪又随即加快步伐。两人一前一后,就这样你追我赶,朝着宫外走去。
到了即将快被追上时,赵从走演变成了小跑。但即便如此,依旧没能甩脱身后的林江年。
到了最后,她累的气喘吁吁,终于跑不动了,停下脚步,喘着香气,轻拍着胸口,呼吸急促。
而跟上前的林江年也放缓脚步,双手抱胸打量着她:“怎么不继续跑了?”
赵溪抬眸斜眼瞥了他一眼,没吱声。
跑不动了!
见状,林江年这才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身前:“继续跑啊,你刚才不是挺神气的吗?”
“哼!”
赵溪轻哼了一声,从静宁宫离开之后,两人就在这里刻意较劲。
林江年自然是打算好好收拾收拾这女人,让她先前在太后面前故意挑衅。而赵溪也是不服,在喘了一阵粗气后,重新直起身子来。
“神气的难道不是你吗?”
赵溪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语气变得有些吃味:“也不知道是谁呢,见到太后娘娘就变得一脸谄媚,那娘娘喊的叫一个亲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娘娘是您丈母娘呢?”
啧,这语气……
林江年望着眼前这张冷笑的脸蛋,泛着幽怨的眸子,挑眉:“吃醋了?”
“哪敢?”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