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是以哪种商品的形式买的?”
“当然是手工艺品!”
“怎么可能?”
李定安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卷轴,又指了指拴绳的两个孔。
王永谦瞅了瞅,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亚克力的轴,机器打的孔?
就说上面有梵文,怎么没被人买走,偏偏让他捡了漏?
就这两处,谁看都是工艺品……
“有没有相关购买手续?”
“有,还补了税,我亲自看着他报的关!”
都报过关了?
而且是工艺品,海关压根不会管,随时都能带回去,或是用航空或是铁路邮寄……
“那你还找我?”
“废话,万一被截下来呢?”李定安叹口气,“最好用公派单位的名义,这样既便被扣下来,至少东西还在。如果用私人名义,人家一句丢了,你能怎么办?”
也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我明白了……”
那就没问题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无论用哪种名义,东西肯定是要弄回国的。
王永谦点点头,准备叫范蓉、于徽音和舒静好跟他出去。都站了起来,他想起李定安之前说过一句:你们帮我想想,这东西应该怎么处理?
“对了,你准备怎么处理?”
稍顿了一下,李定安又叹了口气:“还没想好!”
所有人又紧张了起来:什么意思?
随即,又皱起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的东西,难道让李定安发扬风格?
没这么扯淡的……
何安邦想了想:“你先把东西带回来,我现在就回京申请经费:价你随便开。”
李定安眼眼一瞪:“老何你扯什么蛋,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爱国?”
“再爱国也得吃饭,我也没扯淡,真的,你随便开,往十亿以上开……”
多少,十亿以上?
突然间,脑子里嗡的一下,眼睛闪起了金星,范蓉的手禁不住的一抖。
“咚”
“黑屏了,怎么回事?”
“好像是手机掉下去了。”
“是不是砸到皮画了?”
“废话,那么大一张图,桌子都铺满了,还能砸到哪?”
霎时,何安邦像炸了一样:“舒静好,你干什么吃的?”
“你能不能看清楚再骂?”李定安无奈一叹,扶起手机支架,“和小舒有什么关系?”
舒静好离着三米远,坐在电脑后面,一脸无辜。
也不是于徽音,她正拿着手电筒打光。
范蓉吓的嘴唇直打哆嗦,都快哭出来了。
李定安摆摆手,意思是让她不用紧张:“这东西哪有那么脆,不然早碎成渣了!”
“放屁……你什么时候都漫不经心:陀罗尼经被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剪刀就下去了……检讨还在我办公室放着呢……”
李定安被怼的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算了,我不回京了,我也去蒙古……王处长,拜托,这小子不太靠谱,你看着点!”
王永谦用力点头,他刚才也被吓了一跳。
还好,连个印都没留下……
“何馆长,你至不至于?”
“废话……嗯,等等:你准备要多少钱,我先透透馆长和书记的口风。”
“都说了你少扯淡,这是钱的问题吗?搞清楚:我说的不好处理,是这东西压根就轮不到咱们研究……”
李定安无奈叹气,“你当社科院是死人是吧?”
前车轧开路,后车不粘泥:有科创局的光瓷项目在前,李定安就没担心过会不会亏待自己之类的问题。
退一万步:如果真为了钱,他就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这东西的性质讲这么清楚。
他纠结的研究归属……
何安邦愣了一下。
他光顾着激动,压本就没想到这一茬:《古象雄文明探源》,《象雄大藏经汉译》,都是国家社科基金重点工程,正儿八经的国家级项目,都研究了十年了,怎么可能会再立项同类型的研究项目?
管你什么文物,管你什么单位,拿来吧你……
所以,白激动了?
也不一定……
何安邦深吸一口气:“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谈,先把东西弄到国博,等他们来要再说……”
“你先等等,咱们先说好: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想把人也一块要过去,怎么办?”
人,什么人?
谁要?
顿然间,所以人又僵住了:李定安,社科院?
好家伙……李老师,你才几岁。
但稍一转念:别说,真别说,还真有可能?
不……可能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