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偶尔看见几只水鸟嬉戏,激起一片片涟漪。一座小岛越来越近,几间瓦舍隐藏其间,隐约可见。
景山将竹筏停靠在小岛的一个浅湾里,拴好了绳索就领着梅九他们上了岸。穿过一小片竹林,里面豁然开朗,原来小岛中间的竹林已尽被砍伐一空,开垦出来了一大片的菜园。
菜园打理的很好,各色蔬菜琳琅满目,一个灰衫人正弯着腰在菜园里劳作。景山朝他喊了一声:“黄伯,在忙呢?”
那人闻声直起了腰,手里捏着一把杂草,朝这边望了过来。梅九发现这个黄伯是个络腮胡子,身材削瘦,目光冷峻。
他瞟了梅九三人几眼,就用力将手中刚拔出来的杂草往田埂上一扔说:“景山,怎么什么人都往这里引?”
言语中似有几分不悦,景山忙解释道:“这是几位越人,说是来拜会路先生的。这位公子身染重疾,特地来求路先生相救。”
黄伯依然冷冷的说:“天天都有人来拜访先生,个个都说有要事相求。如果都要帮助,还帮的过来吗?再说先生又不是郎中,这里也不是医馆。”
言毕,他又准备弯下腰去拔草,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梅九赶紧掏出摩崖老人写给方行之的推荐信,向黄伯行了一个礼,急切地说:“老人家,这里有封摩崖老人写给路先生弟子方行之公子的信,我们是他推荐而来的。”
黄伯一听,又站了起来,一脸疑惑地问:“摩崖老人?他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家公子行之?”
说完,迟疑了一会,就慢悠悠地朝梅九这边走来,梅九赶紧说:“摩崖老人说是路先生的师叔,与这竹海渊源极深,具体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
黄伯一听摩崖老人是路先生的师叔,不觉脸上一沉,大声喝斥道:“乱说!先生的两个师叔已经去世了多年,怎么还活在世上?先生的二师叔神志不清已走失多年、小师叔当年也投湖自尽了,还哪来的师叔?”
他过来从梅九手里一把夺过书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脸憋的通红,半天也不说话。景山也凑到跟前瞄了一眼,关切地问:“怎么?是潜龙公的字么?”
潜龙应该是路长亭二师叔的字号,潜龙公是对他的尊称。黄伯把信往景山怀里一塞,没好气地说:“你知道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还问这个干嘛?帮我看看写的是什么。”
景山接过一看,见信封上面写着“行之亲启”四字,就又塞给黄伯说:“这信是写给行之的,我不能拆开。再说潜龙公的字,我也没有见过,还是去找行之辨别吧,这封本来就是写给他的!”
“咦,行之今天不在家吗?”说完,景山看了黄伯一眼又接着问。
“在是在的,不知他钓鱼回来没有。”黄伯边说边领着梅九几人往屋里走,一脸的疑惑,不时看了看手上的书信,不知在嘟囔着什么。潜龙公还活着的消息他是不相信的,何况还远在千里之外的南越。他急切地想让方行之一辨真伪,倒了几杯茶水就匆匆的走了,留下景山陪同梅九他们闲聊。
梅九隔着窗户见他摇着竹筏向岛后驶去,就问景山:“这里离路先生的住处还有多远的距离?”
景山连忙说道:“不远不远,不足两里,一注香的功夫就到了,大家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