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当年做过殷州主簿,与梅家先祖定陶公共事,两人私交甚笃。
刘希延并非专职的教书先生,所谓的书馆也只是利用谷中祖先堂边一间闲置的小屋,根本没有什么书籍。刘老先生利用农闲时间,将谷中男性小孩聚在一起,教他们识些文字。不问功名,只求解惑,因此教起来毫无章法,学的也散漫随意。
刘老先生自忖有些学问,对于一些怪力乱神的传言自然嗤之以鼻,犹风过耳。谷中的女人常常听风即雨,添油加醋地尽情渲染,把一些寻常小事夸张的没边没沿。更有甚者,编些鬼怪故事来吓唬啼哭不止或调皮捣蛋的小孩,时常被刘希延喝斥她们在无中生有。
日子过的虽然波澜不惊,但是谷中的小孩却越来越多。这也难怪,大家都是天一黑就灭灯睡觉,长夜漫漫,难免激情难耐,一时不慎,就会缔造出一条生命。谷中就数梅姑家比较冷清,其他家里都是四五个小孩,多的更是达到七八个。好在大家相扶相帮,有多余的粮食就接济有困难的人家。
与梅姑同龄的或相差无几的小孩,自然不在少数,梅姑自从在家以后,经常有一帮玩伴来寻,这样倒也不寂寞。在诸多玩伴之中,陈湘的曾孙陈然对梅姑特别殷勤,梅九外出就诊时,陈然就过来帮梅姑做事,或挑水或劈柴,忙的不亦乐乎。
陈然今年十五,长得十分壮硕,虽然皮肤黝黑,但五官也还端正。刘希延的孙子刘浩宇觉得他成天往梅姑家跑,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想博取梅姑的欢心,营造一种先入为主、近水楼台的假象。因此,每次陈然前脚刚到,刘浩宇就后脚赶到,争相卖力做事,彼此互不相让。
梅姑已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虽还没有心仪的对象,但是在心中却有些朦胧的印记,曾无数次地幻想着自己的意中人英俊潇洒,依偎在他的肩上共看霞光满天,同望熠熠星河,驰马草原,纵情山水。至于陈然和刘浩宇,她多少明白他俩的心意,只是一同长大,碍于情面而不好拒绝他俩的帮助。
诚然,梅姑的纯朴和美丽,如空谷幽兰,清隽而淡雅,在梅谷之中十分瞩目。陈然和刘浩宇对她暗生情愫,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二人自觉形秽而内心忐忑,不敢表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