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好评。”
“还有数人自送‘仓议之记’,请入建德堂。”
朱瀚缓缓点头,眸光沉定“这才是关键。”
“朱标不是只要仓,他要的是‘政心’。”
黄祁不解“政心?”
“仓能救一地,但心能动一朝。”
朱瀚缓步行至案旁,取起一封自北而至的旧册,淡声道
“我早年听过一句话‘仓中之米,重于兵中之刃。’”
“朱标如今动的是仓,是法,是实——可他真想动的,是朝中那些人心未定的观望者。”
“他要让这些人知道他能动的,不只是书,不只是言,而是……政。”
建德堂内,《衡仓纪》初成,朱标批阅至末尾,却忽听顾清萍道“蒋希远上书,请设‘仓辅事官’,愿赴阳曲实察。”
朱标眼中泛起光意“他肯自请?此人果然不甘久居。”
顾清萍轻声“可他一行,便是落实太子人手入州郡。”
朱标叹息“所以才要慎用。”
“仓事之后,我不能再轻动实政之举。”
“接下来,若无第二笔,我这一场东风,只怕又成虚招。”
这时,吴琼疾入,手中持一信册,拱手道“启禀殿下,右佥都御史丁叔元密报,西陵大集三县连日传出异声,说‘皇储动仓而民无感’,似有乡官刻意掩事。”
朱标顿时神色一凛“三县之地,系晋陕通衢,若有心遮掩,则赈仓成空。”
他目光如电“传我旨意,建德堂设‘民言廊’,开门十日,凡西陵之民、士、旧卒,愿来者皆听。”
顾清萍一惊“殿下……开民言,是极大之议。若流言趁势而起,恐反伤您政基。”
朱标沉声道“我愿听,不是为政绩,而是为真言。”
“若政不能察民之得失,只靠内报与封章,那我这东宫,便是坐在象牙塔上讲空书。”
三日之后,建德堂“民言廊”初启,京中震动。
首日,仅有两人自言阳曲赈粮迟发,但未及伤民。
次日,有一书生持册直言“赈仓可行,然若无常制,终难长策。”
朱标亲听,回道“我动仓,不为试政,而为定章。”
“今日起,凡大明诸仓,各设‘赈起三阶’,灾之等第、仓之配数、官之听调,俱要立法。”
“东宫不治仓,但我可先起制章,由朝廷裁定。”
王府书房中,朱瀚读及《衡仓纪》第五篇,缓缓道“他不只是开仓,他是在设‘仓政之律’。”
黄祁道“王爷,如今京中已传‘太子实可承国政’之语。”
“甚至翰林院有年少进士自请入建德堂。”
朱瀚淡淡一笑“愿靠近火光的人多了,说明他这炉子烧得还不坏。”
“但……炉中是火,也是灰。”
“我接下来的事,是让他知一旦炉火烧旺,熏的——也不只是自己。”
翌日,朱元璋召见朱标。
皇帝端坐于御书房,神色平静,将《衡仓纪》逐章批阅后,抬头看着朱标良久。
“你动仓,我不责你。”
“你立章,我不阻你。”
“你开廊,我不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