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苏凌斩钉截铁,声音如铁。
“这是因为,你背后的主子,需要第一时间知道,聚贤楼孔、段、叶的密谋,以及深山之中针对本黜置使的伏杀??到底成功了没有!下一步,又该如何行动!你需要将这里最及时、最准确的情报送出去!所以,你冒险了!你不得不冒险!因为你的主子等不及!这才露出了马脚!此其三!”
苏凌环视四周,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沉声道:“这三条狡辩,看似有理,实则根本经不起推敲!一条苦肉计,一条帝王术,一条情急露马脚!”
“丁侍尧,你还有何话说?!”
苏凌这番驳斥,已然让周幺、陈扬、朱冉等人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
他们看向丁侍尧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恍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若真如此......那背后的凶险,简直难以想象!
丁侍尧被苏凌驳得体无完肤,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心理防线已然濒临崩溃!
但他深知,承认是天子的人,同样是死路一条,甚至死得更惨!
他陷入了最后的疯狂,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嘶声力竭地吼道:“强词夺理!全是强词夺理!苏凌!你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你的推断!你没有证据!”
“你污蔑当今天子,这是弥天大罪!要诛九族的!证据!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你就是欺君罔上!就是乱臣贼子!!”他试图用“证据”和“欺君”这顶大帽子,做最后的反扑。
“呵呵......哈哈哈哈!”
苏凌看着丁侍尧这番丑态,不怒反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冰寒与嘲弄。
笑声戛然而止。
苏凌目光如电,扫过厅内每一个人的脸,最后落在状若疯魔的丁侍尧身上,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证据?丁侍尧,你不就是要证据吗?”
“好!本黜置使就给你证据!给你这铁证如山!”
“你??”
苏凌指向丁侍尧,又环视周幺、小宁、陈扬、朱冉、吴率教等人,声音陡然提高,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还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本黜置使这就让你们看看,这铁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
。他忽的抬手,将手中那张作为关键物证的绢纸条,轻飘飘地扔到了丁侍尧脚下的泥地上。
“丁侍尧......这纸条虽小,但......你仔细看看,这所用的纸张,质地细腻光滑,隐有暗纹,触手生温,乃是极其名贵和稀有的。此等名贵纸张,莫说我这刚刚设立的黜置使行辕绝无可能配备,便是那掌管礼仪外事的大鸿胪府,乃至户部尚书丁士桢的府邸,也绝无可能用得起、更用不上这等专供御前、寸纸寸金的纸张!”
他微微俯身,目光锐利如刀,直刺丁侍尧。
“丁侍尧,你告诉我,你这传递消息所用的纸张......究竟是从何而来?”
丁侍尧紧闭双眼,看都不看那纸条一眼,强作镇定,声音嘶哑地抵赖道:“苏......苏大人!您......您这是转移话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这纸张质地如何,名贵与否,与......与老奴是不是天子的人,有何干系?!简直......简直是荒谬!”
“荒谬?”
苏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几分嘲弄的弧度。
“很不巧,丁公公。本黜置使......恰好去过禁宫,面圣之时,天子曾命近侍太监研磨,赐下纸笔,让本黜置使于那御纸上,写过一句话。那句话,至今还被天子裱糊悬挂于偏殿之中。”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所以,旁人或许不认得此纸来历,但本黜置使......却是一眼便认得!丁侍尧!你所用的纸张,正是出自宫中御制,专供天子及其近侍使用的‘御纸’!你,还敢说你不是天子的人?!!”
丁侍尧闻言,神色顿时控制不住地慌张起来,眼神闪烁,肥肉横陈的脸上血色褪尽。他的确用的是宫中特供的纸张,这也是他与宫中约定的暗号之一,以此辨别消息真伪。
但他嘴上却依旧死硬,狡辩道:“苏......苏大人明鉴!这......这纸张......确实是宫中的......但......但那是老奴离宫之时,心中不忿,私下......私下偷偷带出来的!”
“老奴在宫中伺候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心中不甘!”
“临走......临走顺手拿些宫里的纸张,聊作补偿,这......这不过分吧?不犯法吧?!这......这怎么能证明老奴是天子的人?!”
“顺手拿走?聊作补偿?”
苏凌冷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