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知道他的顾虑。”田鸠樱子脸颊竟然闪过一丝娇羞而又幸福的微笑。都已经非常遥远了,她在说起这些往事时,她的表情竟然还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傻甜。
她说“当时,一水君并非对我不动心。而是想到他一个身在异国的游子,又来自于被东洋国侵略蹂躏的国家,他根本不敢奢望在这里能收获一段爱情,能建立一个家庭。”
是的,我第一次与郭一水见面时,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他对我说,他不过是一芥浮萍,孤身漂泊在异国他乡,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喔,原来,他对我言及的孤独,便是被一个如樱花般纯洁的女人爱着宠着,却又欲迎还止的“孤独”!
是不是多年前,他在面对我眼前这个女人时,也是这般,将他历经局动荡的沧桑、怀才不遇的忧伤、不屈世俗的清高和知音难觅的孤独演绎得令人如此令人倾心呢?
“不,不,一水君那些情绪,绝不是装出来的!”田鸠樱子生怕我的质疑玷污了她和郭一水这段纯洁的初爱,“他在我面前,一直都非常坦诚,非常真实。那时,他还喝不惯清酒,喝两杯清酒,便会微醉。他一旦有了醉意,便会对着我诉说他对家乡的思念,对祖国前景的忧虑。”
喔,原来郭一水是认识了田鸠樱子才学会饮清酒的,而且是樱花酿造的清酒。我记得,他从东洋国回来时,便带了好多这种樱花清酒回来。那时,多少个夜晚,我也和他一起,相拥在任城老院的秋千上,喝着樱花清酒,赏着樱花雨,互诉衷肠。
那时,他会不会在微醉之间,把我幻看成我眼前这位如樱般的女子呢?
我感觉到自己的头脑里,又似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我竭力控制着自己失衡的心态,继续倾听田鸠樱子和郭一水的故事。
“我和一水君就这样,如此暧昧地相处了五年。”田鸠樱子说,“这五年里,一水君成功取得了考古专业的博士学位,成为东洋国考古界一颗引人瞩目的新星。”
在郭一水获得博士学位那晚,桥雄正义摆了一次家宴,邀请了他另外几位得意门生,为郭一水庆贺。
田鸠樱子坐在郭一水身边,心里暗暗为他骄傲。
酒过三巡,桥雄正义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今晚的家宴,一来是祝贺一水终于攻下了博士学位,但还有另一个极为重要的目的。”
他的学生们都凝神望着他。桥雄正义面带微笑,朗声道“因为今晚,还是我专门给我女儿樱子和一水举办的订亲宴。”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田鸠樱子登时羞红了脸,这对她而言,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意外之喜,这份惊喜,远远超过了郭一水获得的博士学位带给她的满足感。
但郭一水瞬间懵逼。因为桥雄正义从来没有提及过,会将自己的义女许配给他。
他慌忙站起来,说道“老师,这,这”
桥雄正义微笑道“一水,我知道我的擅做主张,会让你意外,甚至让你觉得不尊重你的想法。”
“不,学生不是这个意思。”郭一水慌乱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起来。
桥雄正义说“你来我们国家多年,樱子对你的感情,你对樱子的心意,我一直都非常清楚。你俩一个是我的掌上明珠,一个是我的爱徒,两情相悦,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所以,我早就想与你商量你们的婚事了。只不过怕你分心学业,一直没有提及。现在,你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成功立业,可以安心成家了。”
郭一水说道“樱子对我的深情,老师对我的恩情,我心里都非常清楚,也非常感动。只是我一个异国人,在东洋孑然一身,只怕没有能力带给樱子幸福。”
桥雄正义摆摆手,说“一水,你无须顾及这些。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不会辜负樱子对你的深情。”
这时,桥雄正义其他几位学生也纷纷劝解和夸耀起他和田鸠樱子,让郭一水更加无法推辞这门亲事了。
依照田鸠樱子的这番回忆,郭一水当初娶她,竟然是被导师设局,无奈之下才同意的。
但田鸠樱子又说“一水君表面上是对我的爱慕一味推诿回避,但实际上,他心底是非常爱我的。他最大的担忧,便是两国之间的战争,可能会摧毁我们的感情。”
田鸠樱子说,订婚宴的第二天,郭一水便与她同居了。
美色当前,他终于麻利地去掉了一身矜持,的原形毕露。
我突然又想起,他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先是表现出十足的赏识和一丝仰慕,继而放出那头两心相通的灵犀出来,迅速地占据了我的心,接着便是坐等我情不由己地对他投怀送抱了。这,真是步步为营。
田鸠樱子和郭一水同居后,先后为他怀过四次孕。每一次她都想把孩子生下来,却都被郭一水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郭一水说,现在两国战争处于最惨烈的阶段,世事无常,他不想多一个孩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