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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东洋遗梦(1/4)

    世上最离奇荒诞的一出喜剧,便在我这里精彩地上演了。男主角只有一个,便是郭一水。但这出戏的女主角,究竟是我这厢,还是我面前这位如樱花般娇巧怜人东洋女人?

    我们各自端了一杯茶,半倚半躺于露台的凉椅上。五月的阳光在眼前调皮地跳跃着,时而钻进盆栽的花卉之间,时而又跃上我们的眉梢。

    田鸠樱子坐的那把椅,是郭一水的专座。她一定感受到了那上面留存着的一丝淡淡的香烟味吧。这种丝滑而又稍显刺鼻的味道,有助于调动她隐藏在心底最真实和强烈的情绪。

    两个孩子,被她哄在客厅里,玩着一个我看不懂的小游戏。

    孩子是无辜的。他们需要让父亲高大美好形象,在内心保持得长久一些。

    我毕竟是记者的职业,现在的情形,很像是一个采访。田鸠樱子便是我的访谈对象。

    我甚至想,等这次访谈结束,我会不会与这个女人成为朋友。

    现在,田鸠樱子开始讲述她和郭一水的爱情。她的神情里非但没有悲伤,反而流转着一种让我无比嫉妒的幸福之色。她的声音细而平缓,像从一座幽深山谷缓缓淌过来的溪流,涟漪轻漾,清澈透底。

    她那神情和话语里流露出的感觉,就似郭一水还在她身边。

    或许,在她心里,郭一水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她和郭一水之间的故事,从当年郭一水初次到达东洋国的第一天,便拉开了序幕。

    她是郭一水的导师桥雄正义的干女儿。

    那年,她正处于二八韶华的妙龄。她受桥雄正义的委托,到郭一水乘坐船只靠泊的码头迎接这位漂洋过海,远道求学而来的年轻人。

    盛夏。天气甚热。她站在码头上,举一块写着“郭一水”名字的纸牌,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三点钟。

    那时,她一直好奇地畅想,这个叫郭一水的家伙,长什么模样呢?是不是真的像东洋国内当权者们大肆宣扬的那般,那个国家的男人,全都是吸食鸦片度日,每个人都是面黄肌瘦,粗鄙无知的“东亚病夫”?

    然而,当郭一水风度翩翩地向她走来时,她湿热的内心,竟如一抹清风拂过。

    她说,这次初遇,可谓一见钟情。

    我突然想到自己和郭一水的初遇,何尝不是如此呢?

    莫非,这郭一水,真有让任何女人都对他一见钟情的魔力吗?

    姑且听田鸠樱子继续回忆下去。

    田鸠樱子的父亲和桥雄正义,是患难一生的莫逆之交。田鸠樱子幼年丧母,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她十三岁那年,父亲和桥雄正义一起到无花岛考察时,突然遭遇地震引发的海啸。她的父亲被卷入大海,尸骨无存。桥雄正义便将她收留在身边,成为了他的一名学生。

    但田鸠樱子显然对考古和历史这些功课不感兴趣。她虽然外表纤弱,但骨子里却崇尚浪漫。试想,像她那样的漂亮的女人,又处于那样美好的年华,心中怎能不对人生,对爱情怀有一份非凡的向往?

    这一点,竟与我对爱情的态度如此相似。

    她虽是桥雄正义的义女,但桥雄正义一直视她为己出,对她百般疼爱。但她推测,桥雄正义对她这么好,可能有三个原因第一,他对田鸠樱子父亲的遇难一直感到愧疚,认为是他让樱子的父亲蒙难;第二,或许出于他和樱子父亲的深厚友谊,是出于真心疼爱樱子;第三,桥雄正义一直没有儿女,人到残烛之年,便想到要一个人为他守老送终,这才把樱子当掌上明珠似地疼爱有加。

    作为桥雄正义的义女,田鸠樱子身边,从来不乏慕名追求者。其中,既有桥雄正义那些有权势的学生,也包括不少把持军政国事大权的贵族家的公子哥儿们。但他们,统统都不入田鸠樱子的慧眼。

    她喜欢的,便是如同郭一水这样的男人,不仅俊朗雅致,才情超凡,而且勤奋向上,谦逊有礼。

    郭一水没来的时候,田鸠樱子每次面对义父那些艰涩无趣的课题,都会感到头大。但是,郭一水现在来了,逐渐赢得了桥雄正义的赏识,成为了他的得意门生。而那些索然无趣的历史考古,竟然变得一天比一天生动,一日比一日有趣。

    田鸠樱子便像郭一水的影子一般,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地紧贴着他。

    她陪着他在图书馆挑灯夜战,阅读典籍;她陪着他披星沥月,到荒僻之地挖掘古墓;她陪着他为了一篇几千字的论文,查阅一堆如山累积的资料

    这一幕幕,一段段,一字字的陈年旧事,被田鸠樱子如数家珍般地吐露出来,每个细节都描述得无比清晰。就仿佛这些故事,正在我的眼前上演,让我感到应接不暇。

    原来,她和郭一水之间的故事,的确比我和他丰富了许多。

    她说,虽然她如此直率而又强烈地表达着对郭一水的爱慕。但郭一水始终将她当学妹一样对待。虽然亲密,却保持着很好的感情距离。

    他当然感激她,关心她,在乎她。甚至有时也会无意间牵起她的手。

    但他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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