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联,随便拿出一对出来,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联。
可关键是,这不是一个人写出来的,而是两个人。
一个人出上联,一个人对下联。
众人神色凝重,本来以为吐蕃天之骄子达赞干布,学识就够厉害,没想到小皇帝比起他来,还要恐怖。
达赞干布是有心算无心,而李承道是临场应对,本就在劣势,但现在他面对达赞干布的步步紧逼,却丝毫没出一丁点差错。
而此时,达赞干布沉默了许久,感觉心态有些崩。
对于中原文化,他喜爱这些年,更是研究这些年,在吐蕃国内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达赞干布也自信,放眼大唐,能超越他的一只巴掌就能数过来。
但其中,绝对没有面前这个孩童!
若是今天的事传出去,他达赞干布不如一个八岁孩童,天下人将如何看他?
达赞干布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自己准备这么多,总有一个是小皇帝答不上来的,沉声道:
“臣的上联是:冯二马驯三马冯驯五马!”
闻言,文武百官眼瞳一凝,这个下联不好对啊。
“冯”是由两点,和“马”字组成,就是冯二马。
“驯”由三个竖和“马”字组成,就是“驯三马”。
“冯驯”合到一块儿,便是“五马”。
26而“五马”又是太守的别称。
“冯驯五马”合在一起,就是冯驯太守。
文武百官纷纷望向李承道,李承道看也不看他们,直接道:
“朕的下联:伊有人尹无人伊尹一人!”
闻言,文武百官眼眸一亮。
“这个下联妙啊。”
“‘伊’字有个‘人’,‘尹’与伊相比少了个立人,自是无人。”
“伊尹两字合到一块,是‘一个人’,而伊尹又是商朝有名之宰相。”
“妙极,妙极啊!”
听着百官们议论纷纷声,达赞干布脸色难看,声音不由提高了几个分贝道:
“陛下且听外臣之上联,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
李承道嗓音稚嫩道:“女卑为婢女又可称奴!”
达赞干布不甘心继续道:“三女为奸,二女皆从一女起!”
李承道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五人共伞,小人全靠大人遮!”
老子还不信了……达赞干布脸色难看,快语连珠,不打算给李承道丝毫反应之机道:
“日在东,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
“子居右,女居左,世间配定好人!”
“乔女自然娇,深恶胭脂胶肖脸。”
“止戈才是武,何劳铜铁铸镖锋!”
“书生书生问先生,先生先生!”
“步快步快追马快,马快马快!”
“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
“狼生毫毫扎笔,写出锦绣文章传天下!”
“……”达赞干布惊骇看着他。
你特么是在对对联吗,怎么感觉你跟在念一样,不带想的吗?!
这次他准备的这么多,每一样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且是旁人绞尽脑汁半天想不出来的上联。
小皇帝倒好,跟照着纸上念一样,你不好好想想对不对的吗?!
忽然,达赞干布想到什么,猛地偏头望向裴寂,目光带着一抹狐疑,这真的是裴丞相教的?
还是说……
自己打从一开始,就猜错了?
达赞干布拧着眉头,冲着裴寂说道:“裴丞相,外臣考你一个。”
“???”裴寂在一旁听二人你出我对争锋相对,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热闹,忽然见达赞干布将矛头对准自己,不由有些困惑。
文武百官同样好奇,怎么好端端的问起了裴丞相。
裴寂看了一眼李承道,李承道哪里不知晓达赞干布在试探,冲他笑吟吟点了点头。
裴寂点了点头,“外使你出上联吧。”
达赞干布肃然道:“外臣的上联是,油蘸蜡烛,烛内一心,心中有火。”
闻言,裴寂眼瞳一凝,陷入了沉思,良久摇了摇头,“老夫一时半会,还对不出来。”
达赞干布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向了李承道:“陛下可能对出下联?”
李承道瞅着他,语气意味深长道:“纸糊灯笼,笼边多眼,眼里无珠!”
达赞干布听到这话,眼睛睁大了几分。
裴寂一时半会都对不出的上联,小皇帝直接脱口而出?
合着以前自己都猜错了,小皇帝是真才实学,而并非是裴寂推到前台的傀儡?
达赞干布心中有些乱了,同时更有些恼怒。
刚才自己那上联,是带着火气的,更是质问,小皇帝的下联,就过分了,带脏字了啊!
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