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一愣,“你们也是?”
“对!”
裴寂看着他道:“你也是来问胳膊的事?”
房玄龄摇头:“下官想问的事和万年县有关。”
看着他们困惑的表情,房玄龄继续说道:“万年县的王县尉,裴丞相,你知晓吗?”
裴寂沉吟两秒道:
“换做以前,老夫确实不知晓,朝堂上事务这么多,老夫哪能管的上区区一个县尉。”
房玄龄眼瞳一凝道:“裴丞相你说‘换做以前’?那现在……”
裴寂点头:“一个多月前,万年县县令上报过一个公文,上面说万年县的王县尉失踪了。”
其他三位丞相也是吃惊,封德彝难以置信道:“县尉失踪?这么大的事,怎么老夫不知道?”
长安城,乃是京师之地。
万年县更是长安城的治所。
县尉,又是和县令、县丞在职位官阶上一个品级。
一个县尉失踪。
不可能不会引起关注。
萧瑀赶忙问道:“找到了没?”
“还没有。”
裴寂摇了摇头,道:“京兆府的府尹唐俭,这一个多月来,也在忙这件事。”
“毕竟,能让他忙的,也就这一件事了。”
说着,裴寂语气一顿,神色古怪,仿佛在说有事做才更奇怪,随即继续道:
“但是不管怎么调查,都调查不出来此人究竟去了哪里。”
“就好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虽然人没调查出来去哪,但是关于此人的事,却是调查出来不少。”
裴寂叹了口气:“此人,是个混账东西啊,说他死有余辜,老夫都信。”
众人顿时明白,他说的混账东西,是什么意思。
“之前陛下还没这么勤快的时候,唐俭呈到尚书省一份公文,说查到这个王县尉家中多了不少钱财,远远不是一个县尉能够赚到的钱。”
裴寂将知晓的经过,娓娓道来:
“这件事,引起唐俭的警醒,问及王县尉 的妻儿,她们说王县尉和一个叫罗虞的老妇人走得很近。”
“而这钱,就是此人提供,这个老妇人罗虞,在长安城名声极为难听,此人贿赂王县尉,恐怕是手中犯了什么事,需要王县尉出面。”
说着,裴寂肃然道:“当然此事是真是假,都是唐府尹派的人道听途说而来,没有其他证据,否则此二人早已被下入大牢,秋后问斩了。”
房玄龄苦笑道:“现在看来,恐怕这都是真的。”
裴寂挑眉道:“玄龄,你这话怎讲?”
房玄龄连忙将房遗玉的遭遇,沉声说了出来。
“这些,都是陛下干的?”
“他一个多月前,就开始干这种事了?”
“他做这事干什么?”
裴寂、封德彝、萧瑀、陈叔达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县尉消失之事,竟然和小皇帝能扯上关系。
“陛下做的事,要是能让咱们知晓他这样做的目的,那他还会是咱们认识的陛下吗?”
裴寂唏嘘道,就比方说第一次了解小皇帝,就是他把秦王府大门锁起来,将李渊、李建成、李二、李元吉锁在秦王府的时候。
裴寂当时也不明白。
为什么李承道要这么做,这跟谋反没区别啊。
后来才知道。
小皇帝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结束东宫和秦王府的争斗,是为了防止突厥的颉利可汗,率领大军二十万奇袭长安。
到现在,还要添上蝗灾之事。
如果没有皇长孙,换做是李渊、李建成、李二、李元吉他们,恐怕蝗灾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轻而易举的解决。
忽然,封德彝开口道:“你这样一说,老夫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众人注目下,封德彝沉声道:
“老夫的长子封言道,他之前在长安城,喝醉酒差点从酒楼的二层摔下去,幸好有一个人救了。”
裴寂讶然,“这是遇到好人啊。”
“你听老夫说完。”
封德彝肃然道:“后来,这个臭小子又在外丢掉钱袋子,钱袋子中有不少黄金,回来被老夫痛骂一顿,让他出去找。”
“最后,他找到了。”
“你们猜猜,老夫的儿子是怎么找到的?”
房玄龄神色微变,“难道……”
封德彝嗯了一声道:
“没错,还是那个人,他拿着钱袋子,在原地等他。”
“他回来将事情经过告诉老夫,老夫还感慨,这世道真是有缘分这一回事。”
封德彝神色凝重道:
“现在看来,老夫觉得有点不对劲。”
裴寂、萧瑀、陈叔达、房玄龄神色微变,这何止是有一点不对劲。
这不对劲的地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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