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神色一怔,望着从府邸走出,一脸惊喜的年轻貌美女孩。
这个看起来年龄不超过十六岁的女孩,好像叫……房遗玉?
前些天,裴寂、萧瑀、封德彝、陈叔达带他出宫逛的时候,去平康坊醉仙楼参加诗坛盛会。
这位房遗玉。
就是在场的十几个才女当中的一位。
房遗玉穿着一袭翠色襦裙,秀丽的黑发扎着一个发簪,白皙脸庞上五官精致,明亮眼眸望着李承道,语气欣喜道:“小郎君,你怎么来了?”
李承道回头看了一眼纪纲、雨化田,二人赶忙留下两只针筒和接种牛痘需要用的东西,便带着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先一步前往下一家。
李承道嗓音稚嫩道:“我来给你们看病。”
房遗玉讶然道:“看病?奴家没病啊。”
李承道认真望着她,“那是因为我还没看。”
“???”
房遗玉目光中多了几分古怪,“小郎君,你赋诗赋的那么好,为何要改行当游医?”
李承道一本正经道:“这就和箐楼那些女子,不好好当良家女,反而出来做一样。”
房遗玉想了想,“因为生活所迫?”
李承道摇头,“因为乐意。”
“小郎君,你说话真有趣。”
房遗玉一时之间境不知说什么好,岔开话题道:“你真会医术啊?”
“当然会。”
李承道拍了拍纪纲、雨化田留下的东西,“如果不会,我何必会来给你爹看病。”
房遗玉纳闷道:“我爹爹也没病啊。”
李承道眉头一皱道:“看了就有了,去把你爹叫出来。”
房遗玉哭笑不得,你知道奴家的爹是谁吗,哪可能被你一个孩童叫一声,他就出来的。
房遗玉想了想,“我爹爹还没回来。”
“你先进来吧。”
“小郎君,奴家在醉仙楼的时候说过,房府的大门,随时为你而开,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奴家一定将你奉为座上宾。”
将李承道带到自己的闺房,房遗玉笑吟吟道:“你看奴家这么乖,是不是该给奴家赋诗一首啊?”
李承道看着她的屋子一尘不染,坐到榻上悬着小脚,望着她道:“你想听哪种?”
房遗玉甜美一笑,“只要小郎君你说的,奴家都想听。”
李承道思索了一下,估计房玄龄还有一会才能回来,闲来无事,就当她陪着自己唠嗑了,沉吟道:
“我这有几首。”
房遗玉登时眼眸一亮,坐在李承道身边,美眸一眨一眨的望着他。
当时的诗坛盛会,这位孩童念出的三首诗,让所有人震撼,尤其是留下的最后一首诗词,房遗玉都能倒背如流。
而且那三首诗词传遍长安,更是在长安城的才子佳人之中,掀起了一阵哗然。
所有人都在寻找这位八岁孩童,房遗玉也不例外,却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来到房府。
看着房遗玉竖耳倾听的模样,李承道想了想,开口道: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说完,李承道看着她问道:“怎么样?”
房遗玉惊叹道:“有画面了。”
李承道更惊叹道:“同道中人啊。”
听到这话,房遗玉脸色通红,嗔怪道:“小郎君,你再这样说,奴家就不理你了啊,你重新赋一首。”
“这首诗你回味过来了吗?”李承道狐疑的看着她,见房遗玉嗔怪的用拳头捶了自己一下,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还有一首。”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说完,李承道问道:“有画面了没?”
房遗玉一阵摇头,声音清脆道:“没有!”
李承道嗤笑了一声,瞧你那脸通红的样,你说没有谁信?
房遗玉上下打量着李承道,语气古怪道:“小郎君,你年纪不大,懂的不少。”
李承道一愣,认真说道:“我懂得多不多,全看听的人。”
“……”房遗玉语气一噎,忍不住抬起小手捶了他一下,说道:“小郎君,你这样子,让奴家想到了一个人呢。”
李承道好奇道:“谁啊?”
房遗玉俏脸一肃:“当今小陛下!”
李承道一怔,“你想他干什么?”
“奴家就想起来,我爹爹跟奴家说的,小皇帝去箐楼,把箐楼的倌人给打了。”
房遗玉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望着李承道一副认真模样听着自己说,笑道:“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李承道点头:“确实有趣,我听说那位小皇帝,也才八岁,竟然去箐楼。”